又過了半個月,楚明軒終于忍不住,開車去了林溪禾的公寓。
樓下的門禁換了密碼,他站在門外敲了半天,沒人應。鄰居探出頭,奇怪地看他:“你是找之前住這兒的那個姑娘吧,她半個月前就搬走了,房子早就賣了。”
“搬走了?”楚明軒的聲音發緊,“她去哪了?”
“不知道啊,聽說人家是出國去發展了。”鄰居關門前,還嘟囔了一句,“那么好的姑娘,總算是想通了啊。”
楚明軒僵在原地,后背沁出一層薄汗。
林溪禾出國了?
沒有他的允許,她敢!
楚明軒派人去查,但真相就像一盆冷水,將他從頭澆到腳。
林溪禾不僅賣了房,還注銷了手機號,所有社交賬號都停更在一個月前。
楚明軒抱著紙箱回到別墅時,窗外的雨還在下。
箱子是新住戶讓助理轉交的,說是林溪禾沒帶走的東西。
幾本舊書,半盒顏料,還有一本封面磨損的黑色日記。
他隨手將箱子扔在沙發上,卻在瞥見那本日記時,鬼使神差地拿了起來。
日記的鎖早就壞了,輕輕一翻就開。
第一頁貼著一張泛黃的照片,男生站在銀杏樹下回頭笑著,眉骨那顆痣刺痛了楚明軒的雙眼。
懷里的女生扎著馬尾,眉眼彎彎,那是他從未見過的林溪禾。
楚明軒的指尖頓在照片上,心臟莫名一緊。
“9月15日,阿澈今天要走了。他蹲在行李箱旁,把項鏈戴在我脖子上說,等他從國外回來,就用戒指把我套牢。我們說好,要在新西蘭蓋一棟帶落地窗的房子,客廳朝南,這樣每天都能曬到太陽。”
“2月14日,情人節。我給阿澈發了一堆信息,都沒收到回復。警察說他可能已經遇到了意外,可我不信,他答應過要回來娶我的。”
“10月7日,我在酒吧遇到了一個人。他眉間的痣和阿澈一模一樣,連喝酒時仰頭的角度都像。我跟上去,問他‘你認識杜言澈嗎’,他看我的眼神像看傻子。可我不管,他身上有阿澈的影子,這就夠了。”
“6月1日,楚明軒今天罵我是一條不折不扣的舔狗,說我像條甩不掉的尾巴。我躲在被子里哭,卻還是舍不得離開,只要看到他的臉,我就覺得阿澈還在。”
“7月1日,楚明軒為了蘇瑤受傷了。我看著他臉上的疤痕反應過來,他不是阿澈,從來都不是。”
日記到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頁還沾著點點干涸的血跡。楚明軒捏著日記本的手微微顫抖,指腹反復摩挲著照片上杜言澈的臉。
原來這五年林溪禾忍下無數冷嘲熱諷,不是因為愛他,而是因為把他當作別人的替身。
所有的癡迷和包容其實都屬于另一個人。
“不可能!”楚明軒低吼一聲,將日記本狠狠砸在地上,玻璃茶幾被砸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