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約翰遜太太用濕漉漉的手摸過喬治的頭頂,對著那個納米級的傷口大發雷霆說要弄死世界上所有的貓頭鷹。老天爺,喬治這小子以后一定會被寵壞的——雖然他現在就已經是個不招人待見的大混球了!
還沒來得及找借口告辭,又看見喬治舉著手里的半封信說:“那只貓頭鷹停在咱家門口,爪子里還抓著一封信,我就給搶過來!”驕傲的樣子似乎還渴望夸獎呢!沒想到約翰遜太太居然真的夸他是男子漢。
約翰遜夫人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接過那破損的信封從里面扯出一張紙,輕聲念到:
“親愛的陳小姐,我們愉快的通知您,您已獲準在霍格沃茨魔法學院就讀”
陳曦直起身子,怎么還有她的事?
還搞不懂情況,約翰遜太太就莫名其妙的開始渾身顫抖,就像是在忍耐著什么一樣。她突然抬起頭,用憎恨的眼睛盯著陳曦,本來就干枯的面貌此刻看起來更像是一根上火的麻桿。
“怎么就偏偏是你!”這摸不著頭腦的話,約翰遜太太大步上前扣住她肩膀使勁搖晃“怎么就偏偏是你呢!為什么喬治不是那個有天賦的孩子?怎么就偏偏是你!?”
喬治似乎也被嚇到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媽媽這么失控的樣子。他扯著女人的裙角,怯生生的喊:“媽媽?”
女人目眥欲裂,嘴里“呵呵”地大喘著氣,連自已的兒子也不顧了。
“為什么我被家里趕出來,嫁給了一個麻瓜!結果我的兒子也一樣的沒天賦!為什么!為什么都要拋棄我!”
“關我什么事啊!”陳曦猛地推開她,連腳下的拖鞋也不顧了猛沖出去。約翰遜太太還想阻攔,可惜她個子又高身子又瘦,瘦弱的就像馬尾草,怎么可能擋得住陳曦年輕有力的身l。
快步走在回去的路上——可能是跑,丟了一只拖鞋的腳踩在火熱石磚上導致她一絆一絆。一路丟盡了臉,終于才推開柵欄門回到了院子里。
然后她看見了一只新的貓頭鷹,嘴里叼著一個信封,正歪頭看她。
哦,去你的。
最終,無論如何,陳曦還是明白了自已并非普通人的事實。她緊緊捏著那封終于完好無損地到達她手中的錄取通知書,眉頭擰成了結,半晌才問道:“所以你小時侯從來沒告訴過我這些事?”
陳清無所謂地聳聳肩:“我以為你可能會是個啞炮呢。巫師家庭里出現沒有魔法天賦的孩子,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哇,真過分,”陳曦夸張地瞪大眼睛“那我要真是個普通人怎么辦?你就打算瞞我一輩子?”
“所以我才沒告訴你呀”她放下手里的編織活,眼里帶有一點驕傲的感覺”你要是從小就覺得自已是個女巫,結果長大了變成一個啞炮,那才叫傷心呢!“她點了點頭,仿佛在肯定自已的讓法,“我可不希望你和費爾奇一樣,變得憤世嫉俗,那可太殘酷了”
陳曦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自已從小就覺得自已是個女巫,記懷期待地等著貓頭鷹,結果長大了發現只是個啞炮,既和周圍人不太一樣卻又不過是個普通人……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好吧,”她咕噥著,算是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
“那么”她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自已手上的羊皮紙上,“我們現在該怎么辦?我是說……要去哪里買這些東西?”她抖了抖信紙,看向那一長串的清單——一堆她聽都沒聽過的東西。
陳清臉上露出了一個真正的、帶著點懷念和興奮的笑容,仿佛終于等到了這一刻。“對角巷,親愛的。倫敦的對角巷。那是英國魔法界最繁華的商業街,你需要的一切都能在那里買到。”她站起身,走到壁爐旁,從架子上隨手拿起一個陶瓷罐子,掏出一把神奇的粉末。
“還好我當初買下這棟房子時,就特意找人將這里的壁爐連接到了飛路網,”她語氣里帶著一點未雨綢繆的得意,“這樣我們就能省時省力地抵達魔法界的任何一個聯網角落。”
“飛路網?”陳曦好奇地碾起一抹粉末:看起來沒什么特別的,就是像是灰塵與糖霜之類的粉塵。
“壁爐旅行網絡,”陳清簡潔地解釋,看到女兒臉上那副茫然又抑制不住好奇的表情,忍不住笑出聲,眼角的細紋都舒展開來,“別擔心,第一次可能會有點暈頭轉向,記得一定要把目的地名字說清楚,元音發得特別準確才行,不然——”她促狹地眨眨眼,“你可能會被扔進什么奇怪的、正在讓午飯的家庭主婦的壁爐里,或者更糟。”她將粉末倒回罐子里,輕輕拍了拍手。
“不過今天太晚了,而且最關鍵的是——”她攤了攤手,讓出一個無奈的姿勢,“我現在手里連一枚付給推車女巫的銅納特沒有。我們得先去古靈閣換點錢。明天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從飛路網過去。”
她輕輕彎腰雙手捧起陳曦的雙頰,露出一個溫暖的笑。
陳曦揚起眉頭,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有點得意的笑,她感覺自已的生活像是有什么被重新打亂了一樣,不過她覺得自已未來的生活應該會比本該預定的將來要有趣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