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馴服與獠牙（第2頁）

……可是里面又黑又悶……他好像很怕黑？沒事的，他會挺過去的……

他煩躁地踹了一腳墻角?！白吡俗吡耍瑳]意思！”他故意大聲對跟班說，試圖驅散心里那點不適感。但離開的腳步卻比平時慢了些，甚至下意識地豎著耳朵聽身后的動靜。

直到確定沒有任何異常聲響，才徹底離開，但那種微妙的心緒不寧感，持續了整整一晚。

器材室里堆記了廢棄的墊子和器械，空氣中彌漫著灰塵和霉味，只有一扇高窗透進微弱的光。

沈硯用力拍打著門板，呼喊聲淹沒在空曠的l育館回音里，無人聽見。

黑暗和封閉的空間放大了一切感官。

汗水浸濕了他的后背，不是熱，是滔天的憤怒和一種深深的絕望。

他背靠著門板，緩緩滑坐在地上，拳頭緊緊攥起，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心里的恨意熊熊燃燒。

時間一點點流逝，外面隱約傳來下課鈴聲和通學們的喧嘩，但沒有人注意到這個被遺忘的角落。

直到放學鈴響過后很久，門鎖才再次傳來響動。

門被拉開，季馳看著里面狼狽站起來的沈硯，故作驚訝：“喲，你還真在里面清點??？我們忘了，不好意思啊。”他臉上的微笑沒有絲毫歉意，只有得逞的暢快。

沈硯一言不發，推開他，徑直向外走去。

他的背影在暮色中顯得格外孤直，卻也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

季馳看著他的背影，心里那股莫名的煩躁和更深的興趣交織在一起——真是個硬骨頭，他倒要看看，沈硯還能硬到什么時侯。

類似的事情層出不窮：沈硯的書包被藏起來、課本被畫花、回答問題時被故意打斷起哄……持續的、細碎的惡意像鈍刀子割肉，一點點消磨著他的意志。

沈硯變得越來越沉默，眼底的光越來越暗淡。

他曾一度陷入深深的抑郁，成績甚至都出現了大幅波動。

他夜晚經常失眠，白天則要面對無休止的刁難，那種看不到盡頭的無力感幾乎要將他壓垮。

轉折點發生在一場物理競賽前夕。

沈硯準備了很久，這是他看重的機會。

季馳不知從哪得知消息，在他去交報名表的路上，“偶然”撞到他，整摞資料掉進了走廊邊剛拖過地還積著污水的水桶里。

沈硯猛地沖過去搶救，但最重要的報名表和幾頁手寫稿紙已經迅速被臟水浸透模糊。

他跪在地上，徒勞地試圖撈起那些廢紙，盡管手指已經被臟水染污，但也已經于事無補。

季馳叉著一只手，站在旁邊，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他眨了眨眼睛，夸張地道歉：“哎呀，真不好意思，手滑了。不過以沈大學霸的水平，再寫一份也很快吧？就是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交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