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心魔乍起（第2頁）

但這種“不甘”很快被另一種更強大的念頭覆蓋：他看上的人，就必須得到。欄桿是鐵的都能掰彎，何況是個嘴上說“直”的人？

對！就這么辦！老子就親手把他掰彎！

這個念頭一旦生根，就迅速瘋長，成了他最新、最刺激的“游戲”目標。

他的霸凌行為開始發(fā)生微妙卻明顯的變質。

他依然會找沈硯麻煩，但核心目的從羞辱，變成了觸碰和占有。

他依舊會“借”沈硯的作業(yè)，但還回去的時侯，可能會故意用指尖劃過沈硯的手背，觀察他瞬間僵硬的反應。

他依舊會把沈硯堵在角落，但語言從純粹的辱罵，變成了摻雜著奇怪要求的命令：“喂，抬頭，看著老子說話！”——他只是想強迫那雙冷淡的眼睛里映出自已的影子。

比如，食堂“不小心”撞翻沈硯的餐盤后，他一邊惡劣地笑著看對方瞬間繃緊的下頜線和默然清理的手指，一邊又會把自已沒動過的、價格更貴的飲料漫不經(jīng)心地扔到他面前：“賠你的，難喝死了。”然后緊緊盯著沈硯，看他到底是接受，還是更厭惡地推開。

這種矛盾的行為，很快被他那群嗅覺敏銳的跟班察覺了。

“馳哥，你最近……對那書呆子好像有點不一樣啊？”一次放學后，趙輝湊過來，擠眉弄眼地問，語氣里只有好奇和八卦，沒有半點驚詫或排斥。

季馳心情正好，斜了他一眼，也沒否認，叼著煙含糊道：“怎么？不行？”

“行！當然行！”另一個跟班立刻接話，帶著諂媚的笑，“馳哥您是看上他了吧？您別說，您還真別說，那小子雖然性子討厭，但那臉，那身段…………確實挺帶勁！比有些女的都標致！”

“滾滾滾，”季馳笑罵了一句，但臉上得意的表情等于默認了。他這群兄弟就這樣，只要是他季馳帶的頭，殺人放火都不帶眨眼的，何況只是老大突然換了口味，開始喜歡男的？在他們簡單直接的邏輯里，馳哥牛x，馳哥喜歡啥都牛x。

趙輝嘿嘿一笑：“懂了懂了。馳哥放心，以后咱們都知道該怎么‘照顧’學霸了。”

跟班們瞬間心領神會，態(tài)度發(fā)生了180度轉變。

從此，他們的“霸凌”開始高度配合季馳的“追求”——雖然方式通樣扭曲。他們不再對沈硯進行無差別的身l攻擊或財物破壞，而是更側重于“創(chuàng)造”季馳與沈硯獨處的機會，或者進行一些起哄式的“撮合”。

“沈硯，馳哥叫你去天臺‘談談’！”——所謂的談談，可能就是季馳單方面的凝視和語言騷擾。

“喲，沈大學霸今天又一個人啊？我們馳哥正好也一個人，要不你倆湊一對？”——引起一陣心照不宣的、卻并不帶多少惡意的哄笑。

甚至會“好心”地幫季馳清理掉任何可能接近沈硯的“閑雜人等”。

沈硯身處其中，感受到的是一種比以往純粹惡意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壓力。

季馳那雙毫不掩飾、充記了侵略性和占有欲的眼睛，像黏膩的蛛網(wǎng)一樣纏繞著他，無處不在。

有一次，只是在走廊擦肩，季馳的手指狀似無意地蹭過他的手腕，那一小片皮膚就像被火燎過，讓他差點失控地將手里的書砸過去。他用了極大的自制力才壓下這股沖動，只是加快了腳步，但背后傳來的、季馳玩味的低笑聲，讓他一整天都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