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迫補習（第1頁）

除了常見的捉弄、孤立，季馳還想出了一個更“高級”的羞辱方式。

某天放學，他帶著趙輝幾人把沈硯堵在空教室。

“喂，沈大學霸。”季馳一腳踩在沈硯旁邊的椅子上，俯下身，笑得惡劣，“下周期中考，爺要是有一門不及格，唯你是問。”

沈硯整理書包的手頓了一下，沒理他，準備從另一邊離開。

趙輝立刻擋住去路。

“聽不懂人話？”季馳一把搶過沈硯的書包，將里面的課本和筆記抖了一桌子，“從今天起，放學后留下來，給老子補習！”

沈硯看著散落一地的書本，手指微微收緊。他抬眼，目光冷得像冰：“憑什么？”

“憑什么？”季馳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伸手用力捏住沈硯的下巴，迫使他抬頭，“就憑老子看你不爽！就憑你成績好！怎么，之前不是說都聽我的嗎，裝不下去了？”

沈硯猛地揮開他的手，眼神里終于染上一絲怒意。

“瞪我？”季馳更得意了，“你盡管瞪。你一次不答應，我就找你一次麻煩。你可以試試，是你硬氣，還是我辦法多。”

接下來的幾天，季馳果然變本加厲。不是在他的作業本上潑墨水，就是在他回答問題時大聲起哄。

沈硯忍無可忍，如果現在他手上有塊磚頭，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拍暈季馳。他深知跟這種人耗下去只會影響自已備考，因此，他選擇暫時妥協。

最終，在一個周五的放學后，他冷著臉，走到季馳的座位前，扔下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一個圖書館的座位號和一句話：“補習只到考試前。安靜點。”

季馳拿起紙條，吹了聲口哨，臉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他享受的不是補習本身，而是這種“命令”沈硯、讓他不得不向自已低頭的快感。

于是，放學后的圖書館一角，出現了極其詭異的一幕。

沈硯面無表情地講題，語速快而冷淡，極其不情愿，仿佛在完成一項令人厭惡的任務。

季馳根本心不在焉，他翹著二郎腿，注意力全在沈硯那張近在咫尺的、清冷隱忍的臉上。

他偶爾會裝傻充愣，問沈硯一些令人惱火的白癡問題，或者故意將筆碰到地上，借撿筆之機靠得極近，近乎貪婪地欣賞著沈硯因不適而微微蹙眉、卻又強忍著的細微表情。

他根本不是來學習的，他是來享受這種馴服過程的。他的種種行為都很欠揍，氣得沈硯想踹死他，但是沈硯都忍住了。

季馳會故意靠得很近，兩個人的距離近在咫尺，幾乎快要貼到一起了。

他美滋滋地欣賞著沈硯給他講題時不情不愿的神情，心想:騸，一個男的皮膚這么白，睫毛這么長干什么？……不過，他生起氣來眼睛倒是亮得狠，比平時那副愛搭不理的死樣子順眼多了……

……不對，我他爹的到底在想什么？我以前都不這樣的，我今天這是怎么了……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讓他心里莫名一躁。為了掩蓋這種情緒，他下一秒立刻用更惡劣的語氣嘲諷道：“這么簡單的題都講不明白？你這第一名水分也太大了吧！”

但呵斥完，看著沈硯抿緊嘴唇、強壓怒氣的側臉，他心里那點莫名的煩躁感不但沒消，反而更重了。

就在季馳又一次故意湊近，呼吸幾乎要噴到沈硯耳側時，沈硯沒有像之前那樣后撤。

他猛地抬起頭，目光不再是全然的冷淡，而是帶著一種仿佛能穿透人心的審視，直直地看向季馳。

季馳被這突如其來的直視弄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