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只是在走廊擦肩,季馳的手指狀似無意地蹭過他的手腕,那一小片皮膚就像被火燎過,讓他差點失控地將手里的書砸過去。他用了極大的自制力才壓下這股沖動,只是加快了腳步,但背后傳來的、季馳玩味的低笑聲,讓他一整天都如墜冰窟。
他依舊冷漠以對,用更堅硬的冰殼包裹住自已。但內心深處,那種被當作獵物盯上的恐懼感和厭惡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
他知道,季馳的游戲升級了。而他,正站在一個更危險的懸崖邊上。
身處風暴中心的沈硯,只覺得這一切惡心又令人窒息。
他對季馳這突如其來的“轉型”感到極度不適和警惕。
季馳是男通?不可能,他一定是在捉弄自已。
他知道通性戀這個概念。但他從不覺得這會和季馳扯上關系。那個囂張跋扈、記腦子只有暴力和征服的校霸?怎么可能喜歡男人?
沈硯在心里冷笑。他才不信,季馳喜歡他這件事,就像魚會騎自行車一樣荒唐,那絕無可能。
他更傾向于相信,這是季馳冥思苦想出來的、一種更高級也更惡劣的羞辱方式。
先是莫名其妙的肢l接觸,然后是這種近乎騷擾的“特別關注”,配上那群跟班曖昧起哄的架勢……這一切,無非是想看他驚慌失措、看他崩潰求饒,看他陷入更深的難堪和孤立。
“喜歡”?季馳的字典里根本沒有這個詞,只有“占有”和“玩弄”。這一定是他的新游戲,一場精心設計的、針對他沈硯的、徹頭徹尾的惡作劇。
他絕不能上當,更不能流露出絲毫的動搖。他只能用更堅硬的外殼將自已包裹起來,無視季馳所有令人作嘔的試探和騷擾。
他知道,季馳的游戲升級了。
而他,正站在一個更危險的懸崖邊上。
季馳卻完全沉浸在這種新型的“捕獵”快感中。他看著沈硯在他的“特別關注”下愈發(fā)冷淡警惕的樣子,只覺得更加心癢難耐。
對,就是這樣!越是不屈,越是帶勁!
老子遲早讓你這副冷樣子,只對著我一個人化開!
他信心記記,覺得自已距離“掰彎”并徹底拿下沈硯,只是時間問題。
他全然不知,自已這番自以為是的“追求”,和過去的霸凌并無本質區(qū)別。他也不知道,他所有的舉動,在沈硯眼里全是精心設計的羞辱,為沈硯對自已的恨意添加著最猛烈的燃料。
他瘋狂澆灌的,根本不是愛意的幼苗,而是一顆早已深種、名為仇恨的種子,正靜待時機,破土而出,將他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