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路周彎腰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關掉電視,往沙發上一丟,勾著她的脖子往自己懷里帶,往外走,“說你傻你還不承認,你爸每天晚上都往你家里的座機打電話,看你回沒回家,幾點回家。你是不是從來沒接到過?”
徐梔:“……”
完了!怎么忘了這個!
等徐梔惴惴不安地回到家,心里仿佛揣著一個地雷,也不知道那個地雷什么時候會炸,想著要不主動給老徐打個電話,報備一下自己已經到家,絕對絕對沒有留在陳路周家里過夜。
心里正糾結呢。
座機的電話鈴聲大作,簡直跟報警器一樣——
響得她太陽穴突突的,徐梔忙跑過去坐在沙發上,一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的樣子仰頭禱告了一聲,然后清了清嗓子,端端正正地——
“爸爸!我剛剛在寫作業。”
那邊沉默好久,好半晌,才聽見一聲熟悉的低笑聲。
徐梔瞬間明白過來,“陳路周,你大爺!!”
那邊笑意壓不住,人估計還站在樓下,徐梔都能想象到他此刻笑得抖肩的樣子,連身上僅剩的一副人皮顯然都不要了,“我還是喜歡你叫我哥哥,爸爸受不起。還有,你是真傻。掛了。”
徐梔:“……”
我什么時候叫過哥哥。
哦,想起來了,在床上。
與此同時,在醫院。
“你給他拳擊票干嘛啊?”老徐剝了個橘子說,不解地掰了一瓣塞進嘴里。
傅玉青坐在病床前,難得露出一副抓耳撓腮的樣子,想從他手里掰一瓣橘子,被老徐一掌打開,傅玉青悻悻地收回手,“沒別的意思,我覺得他應該也沒什么要對我的說的,給他打兩拳,說不定能消氣。”
徐光霽哼了一聲說,“那你可不要小瞧那小子了,力氣大得很,徐梔說他天天打球的,身體真不錯。”
傅玉青嘆了口氣:“所以我給了兩張嘛,徐梔陪著一起來,多少總會收著點。我現在年紀大了,經不起幾下打的。”
徐光霽又塞了一瓣進嘴里,悠悠地說:“我賭他都懶得理你。”
傅玉青篤定地說:“不,他一定會帶著徐梔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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