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梔不放心地看了眼老蔡,“他不會打呼嚕給自己打死吧,這鼾聲我沒聽過這么響啊。”
蔡瑩瑩:“沒事,比你爸的電鉆聲好多了。”
徐梔笑著罵了句:“你才電鉆聲。”
蔡瑩瑩拉上徐梔,躡手躡腳地拽著她下樓。
小區樓下有一塊空地,但有幾個人在興致盎然地在玩摔炮,炮仗摔得啪啪作響,不亦樂乎。
徐梔沒細看,正要問蔡瑩瑩咱倆在哪兒玩呢。
就聽見蔡瑩瑩站在樓梯口來了一句,“來,人給你騙下來了,兩頓飯。”
徐梔大腦在那一瞬間,以為蔡瑩瑩把她給賣了,直到耳邊響起那道懶散熟悉的聲音,正兒八經跟人談起了人口販賣生意:“她怎么也得值十頓。”
她這才看見一樓的樓梯間里,黑漆漆的樓道里倚著個人,旁邊丟著個行李箱。
這會兒才覺得玩摔炮那幾個人的身形也眼熟,正看過去,就見那幾個人也回過頭沖這邊揮揮手,一邊摔著炮仗,一邊笑著跟她插科打諢地打了聲招呼。
“徐梔!想他想瘋了吧!我不是故意瞞你的啊!”是朱仰起,臉上有種計謀得逞的笑意。
“把人還給你了啊!這一路趕得我水都沒喝一口。”是李科,臉上也是那種舒松的笑意。
“陳路周說過年前不回來跟他倆絕交。”說話的是姜成,沒想到他居然也在。
每個人臉上都是那種少年善意的調侃和笑意。蔡瑩瑩不知道為什么,就覺得這種被所有人都拼命保護著的戀情,看著莫名眼熱。當然,她看著朱仰起,眼睛更熱,這哪來的大塊頭,好辣眼睛。
等蔡瑩瑩過去跟朱仰起打招呼,徐梔才忍不住走進那黑暗里,去瞧他。
陳路周穿著一件白色的運動服,拉鏈拉到頂,外面松松垮垮地套著一件黑色長款羽絨服,到膝蓋了,敞開著,下面是運動褲,一只腳抵在墻上,這一個月不知道想他想了多少次,這會兒真真實實的出現在她面前,要不是耳邊響著朱仰起他們“噼里啪啦”摔炮仗的聲音,徐梔估計大腦滯重地還得反應一會兒。
真奇怪,在沒看見他之前都覺得一切還好,可看見他的那瞬間,心里那點心酸和委屈便不由自主地漫出來,下意識就忍不住伸手去抱他。
仿佛在大海上漂泊搖晃數日的小船兒,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有人拽住了那根靠岸的繩。
陳路周幾乎是同時自然地伸出手把她摟緊懷里,似乎也感覺到她的委屈,手在她后腦勺上輕輕地揉了揉。
“對不起,回來晚了。”
“新年快樂,徐梔。”
“其實有句話想當面跟你說,我的家里只有你的位置,不會有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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