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15頁）

沈芊瑤搖了搖頭：“不用管他。”

車子緩緩越過顧嘉楓。

透過車窗，沈芊瑤抬眸，不出意外撞入顧嘉楓的視線之中，深邃，眷戀和隱忍的痛苦。

只一眼。

她便淡漠移開了目光，走進玄關之時，濕悶的雨滴夾雜著狂風落在身后。

門關上。

一切的聲音又歸于平靜。

夏季的雨總是兇猛的，雷聲隆隆，緊隨著，暴雨如注，潮氣也透過縫隙浸入室內。

沈芊瑤站在落地窗旁，目光索然，視線落在天空上的烏云滾滾，又低頭，看了一眼一直等待在雨中的顧嘉楓。

曼莉從身后走來，遞過一杯紅酒，目光滿是嘲弄：“他這是在做什么？顧嘉楓居然也會做雨中等候的傻事，等下該不會要跟電視劇一樣，大聲說‘我錯了’吧？”

接過紅酒，沈芊瑤抿了一口，醇厚的酒在唇間蔓延，卻是有些苦澀。

她將視線收回，淡淡回了兩個字：“或許。”

直至深夜。

那道沉默的，宛如一尊石像的身影依舊沒有離開，沈芊瑤屹立許久，最終，緩緩嘆了一口氣。

視線之中全是雨。

顧嘉楓記不清站了多久，只覺雨水浸透了衣物，砸在身上的雨滴，沉甸甸的，每一下都在敲打著他的心。

只有這樣自虐般的對待。

他才能從蝕骨的思念中脫離出來，他想沈芊瑤了，很想很想。

他知道沈芊瑤發現了他做的一切。

每日出現在她身邊的男人，就是對他的懲罰，她在告訴自己，她可以隨時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倏然，一道白色的裙邊出現眼前。

顧嘉楓睫毛顫了下，緩緩抬眸，最先入目的持著傘柄的指尖，再是，沈芊瑤素雅白凈的面孔。

呼吸陡然頓住。

他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她，宛如朝圣一般癡迷，半響，他輕聲說道：“對不起……”

沈芊瑤用一種難以形容的目光盯著他。

像是審視，又像是厭煩，又帶著數不清說不清的一絲執拗。

氣氛很是沉悶。

顧嘉楓喉結動了動，一動不動，任由她打量，等待審判。

雨水打在傘上。

發出‘簌簌’的聲音，從傘面滑落，形成一條水線落入地面。

忽的，沈芊瑤驟然開口：“結婚兩年，我們都沒有接過吻，你說你潔癖，但我，卻看著你接受了顧灼華的吻，那是我心中過不去的一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