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嗚——”
站在月臺上的宮贊禮聽到遠處傳來一道低聲婉轉的汽笛聲響起,開往京北的綠皮火車進站了。
宮贊禮拎著行李包跨進車廂內后就僅僅是掃了一眼便看到車上座位上坐著全是戴著大紅花,
個個穿著軍綠色的六五式冬季軍裝的男同志,斜背軍綠色的印著一顆五角星的軍包。
他只停頓了一下然后就去找自己的臥鋪車廂去了。
特別巧的是這趟火車上載著全是今年剛選拔的新兵去北部軍區的。
來到自己的所在的車廂內之后,宮贊禮的位置在左側上下鋪的下鋪,他把行李包塞進帶鎖柜子里頭便上了鎖。
宮贊禮就坐在床頭處從身上背的帆布軍包里掏出之前看的那份報紙又給打開來繼續看了起來。
火車發車后他所在的車廂里又進來一位戴著黑框眼鏡,頭上戴著東北大棉帽,身上披著一件有褶皺半新半舊的軍大衣,宮贊禮只用余光看了一眼又專注看報紙上的新聞。
走進來的中年男人年紀大概在四五十歲左右,里面穿著一套深藍色的中山裝,腳上套著一雙黑皮锃亮的大頭棉皮鞋,左手手上拎著一個深褐色的皮箱子,右手手上拎著一個印有北京歡迎您的字樣的翠綠色行李包。
男人進來的時候望向左邊正在看報紙的宮贊禮一眼,他的眼神很快幾乎讓人無法察覺到他在看別人。
此人就坐在了右側下鋪的床頭上,把自己的木箱子塞到床底下,又把自己的行李包也塞進床頭。
他也沒有和對面的宮贊禮打招呼,拉開鏈條一角,從包里面掏出一個罐頭瓶的水杯放在桌上又在包里面掏出一個油紙包。
打開外面的油紙,里面是盛的是一片片切好的牛肉還有長長的紅辣椒。
這個男人魁梧粗壯,大高個起碼有一米八五,紅鼻頭,國字臉,妥妥當當的大東北爺們兒,從包里頭拿出一瓶二鍋頭,這家伙搓了搓鼻子,脫掉手套后伸手就抓起幾片牛肉塞進嘴里猛咀嚼起來,另一只手拿著酒瓶直接就往嘴里灌,揚起頭時看到自己對面坐著一個氣質型鋼血旺盛的英俊小伙兒,兩只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中對這小伙子滿意的不行,就在心里頭默默點了個頭,他家里有個妹子,今晚快到二十八歲還沒找婆家,老爸媽為此愁的頭發本來都是白的一半如今為了自己這么個唯一的女兒的婚事犯愁的老兩口把一頭頭發都急白了。
他那個妹子的眼光還高,大院里頭的高干子弟們都看不上,沒一個合他妹子的眼緣的。
他今天是到北京去出差,自己這本來就是要在自己身邊物色一個老實本分的妹夫的人選,把自己的妹子今年一定要給嫁出去,
他也急,能不急嗎?他的老爸媽把他妹子的婚事大事都交給他來辦,自己也介紹了幾個同事,自己的妹子就是看不上。
他問過她家妹子要找什么樣的男人當自己的丈夫?
他妹子說個子起碼要一米八以上,長相不重要但是不能不好看,不能缺胳膊斷腿的,人要孝順父母,照顧家庭……
反正當時他的妹子說了一大堆話。
“啊!痛快!哎?喂,對面的老爺們要不要整上一口?來不來?我看好你哦!我叫龐忠陳,你叫什么名字?”
自報家門的龐忠陳把手上的酒瓶往前一伸出去忙問道。
宮贊禮忙放下手上的報紙也禮貌性地簡單的回答了一下對方突然拋出來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