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后,已經忍不住帶上哭音:「他是故意讓我輸給黎寧柔的……」
霍年出身清流,容貌清雋,才學過人。
未及弱冠便狀元及
這日許是悲傷太過,我性格大變。
整個人沉默得厲害,再不似往日那般活潑。
竟能沉下心來跟教習嬤嬤學宮廷禮儀。
祖父對此很欣慰,私下常有叮囑,要我進宮取得陛下歡心,多為家族進言,最好能把家里男丁的官職往上提一提。
荒唐,男子的前途竟要依托女子的裙帶。
他們小看了我,我若進宮,也必不會扶持這腐朽的侯府。
只是哪怕心中嗤笑,面上卻不曾反駁。
這日祖父喚我去書房,行至連廊,正與月余未見的霍年碰了個對頭。
避無可避,我福了個禮。
一絲不茍,動作端莊,與嬤嬤教導的一般無二。
霍年微愣,表情隨即柔和了些。
「若煙……」
我哽了一下,過去五年,他極少有如此親昵喚我名字的時候,如今倒是叫得自然,不再念叨什么禮儀廉恥了。
「按禮,霍大人該喚我一聲黎小姐。」
我的語氣毫無波瀾,心中或許還是有怨,我實在不想看見他。
霍年輕笑一聲,如朗朗君子,光風霽月。
「如此知禮,甚好,只是對我,便不必如此多禮了,待我忙完女官考核的事宜,便請母親上門提親。」
我不可思議地望向他,諷刺地想笑。
「提親?你待我冷淡,黜落我的策論讓我做不成女官,結果卻心悅我?」
他傾身過來,我條件反射地后退,又惹起一聲輕笑。
這笑帶著早春的風,涼得刺骨。
我聽見他說:「你這性子不磨平一些,怎么做霍家主母?」
母親把我這些時日的變化看在眼里。
眼見我一日日沉悶下去,她以購置嫁妝的名義求祖父允我出門。
為此還喚來了表哥陪我逛街。
雖說這些日子待在府里,確實無趣。
可無奈我提不起性子,哪怕是出了門,也不知該尋些什么樂趣。
表哥待我如親妹,知道我的遭遇,心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