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云意看了眼,覺著沒問題,便直接按了手印。
“娘,你怎么能按手印呢?”
上面寫的是什么,靳如風(fēng)也看不明白,這萬一娘要是被那劉黑子騙了,可怎么辦呀?
他心如死灰,懊悔道,“娘,你,你這讓我和花娘,寶哥兒以后要怎么活啊!”
禾云意眼睛一瞪,“咋,娘還做不了你的主了?娘這是為了你好,把嘴給我閉上。”
都是原主惹的禍啊,她實在是沒法子,要是讓靳如風(fēng)鬧下去,劉黑子鐵定沒有現(xiàn)在好說話,她可不想去干那些伺候人的活。
劉黑子收了好處,又簽了字據(jù),還白得了三兩銀子,自然也就樂意先放過禾云意一回,等回頭他時不時的來鬧一鬧,說不準這個鄉(xiāng)下的老婆子,還能再給些銀錢,討好他呢。
“我們走。”劉黑子氣勢洶洶的帶著人來,鬧了一場,才心滿意足的帶人回去。
看著劉黑子走遠,禾云意這才松了口氣,比起門口那些圍觀看熱鬧的人,她現(xiàn)在更想要掙錢。
關(guān)上門,她看了眼面如死灰的靳如風(fēng),又看了眼跌坐在地上的沈花巧,心里嘆了口氣,沉聲道,“你們都跟我進來。”
靳如風(fēng)猶如提線木偶,雙目無光的扶著沈花巧進了屋,這下完了,全部都完了。
“你坐著。”禾云意坐在凳子上,指著一旁的凳子,讓沈花巧坐下。
沈花巧心都涼了一截,她就該拉著風(fēng)哥分家,也不會落得賣身做奴才的下場。
“今天這事,是你們爹之前鬧出來,他們找上門要債的架勢,我不能讓老大被他們活活打死,只能先寫字據(jù),穩(wěn)住他們,錢的事娘會想法子解決,老二老三在鎮(zhèn)上做工也該回來了,老大,明天你去鎮(zhèn)上叫他們回來一趟,就說我有事交代,老四在書墅念書,就別喊了,至于老五在繡樓做工也不容易,也別喊她了,除了叫老二老三回來,老大你順帶買二十斤陳米,二十斤白面,五十斤黑面回來,還有兩斤油膘一副豬下水回來,這是買東西的錢,你拿著。”
往年旱災(zāi),今年糧食的市價也不便宜,新鮮大米是二十文一斤,陳米便宜些,也要十五文一斤,白面是十二文一斤,黑面是八文錢一斤,油膘要二十文,豬下水不值錢,一副也要個十文錢,禾云意直接給了靳如風(fēng)一兩銀子,一兩銀子也就是一千文錢,夠他們吃上一陣子了。
靳如風(fēng)呆住了,看著手里的一兩銀子,錯愕的看向禾云意,“娘,你這是?”
難不成娘打算把她們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好用來抵債,賣個好價錢?
這怎么使得,她的寶哥兒還那么小,沈花巧一臉慌亂。
“按我說的做,哪那么多廢話,明天花娘你帶我去地里轉(zhuǎn)轉(zhuǎn),咱們的地一直都是老大在管,是個什么情況,娘也不知道,總要去瞧一眼。”
禾云意想看看自家的地,商城里那些優(yōu)質(zhì)的菜苗,兌換出來也要找塊地方種下,至少先填飽肚子再說,不至于吃口飯都難。
沈花巧看了看禾云意,又看了看靳如風(fēng),娘怕不是被今天的事,刺激的瘋了?
公爹去世后,許久不下地的婆母,現(xiàn)在居然主動要去地里?
晚上,禾云意看著黑黢黢的糊狀的飯,實在是沒有啥胃口,直接餓著肚子睡了。
‘咕嚕~’直到被餓醒,禾云意才磨蹭著起來,收拾好后,才出去了屋子去廚房找口吃的。
沈花巧見她進來廚房,本能的后退了一步,“娘,你,你起來了。”
“嗯,有沒有吃的?”她掃了一圈廚房的鍋灶,破口的大鍋,缺口的碗,少根腿的凳子,禾云意嘆了口氣,這日子不怎么好過啊。
聽見她嘆氣,嚇得沈花巧連忙從灶臺上的鍋里端出一個碗,“娘,這是你的雞蛋羹。”
看著金燦燦的雞蛋羹,禾云意松了一口氣,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黑糊糊就行,想起柜子里鎖著的兩斤米,她轉(zhuǎn)身進了屋,把米塞到了沈花巧手里。
“中午咱們喝粥,等會吃完早飯,你帶我去地里看看。”熱乎乎的雞蛋羹入口即化,早就餓癟的肚子總算有些暖意,禾云意滿足的擦了擦嘴問道,“老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