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把她關進地下室水牢。”
我拼命掙扎,還想要跟傅時寅再說些什么。
“不行的傅時寅,我今天一定要去醫院!傅時寅!”地下室的水牢很深,我站在里面,水幾乎要沒過我的胸口。
窒息感不斷傳來,這樣高度的水,又讓我想起了傅時寅落水的那個晚上。
那時候奶奶還沒下班,傅時寅和我一起在江邊玩。
一個腳滑,傅時寅直直落進江里。
略通水性的我當場就跳下去準備救他。
可一個小姑娘的力氣太有限了,把他推向岸邊后,我就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然后,我只能感受到身體的下沉,以及致命般的窒息感。
那之后,我甚至不愿意在浴缸里久呆。
而現在,冰涼刺骨的水漫上胸口,那種瀕死感又纏上了我。
我在水牢里大聲嘶吼,可根本沒有人理我,我試圖向上攀爬,可四周光滑,毫無借力點。
到最后,我覺得就這樣沉下去吧,可是想到奶奶,我又不想就這樣死了。
第二天被撈出來時,我聲音已經嘶啞到說不出話。
我沒有過多停留,換好衣服就奔去醫院。
奶奶病房里的心電監護儀發出刺耳的警報。
我跌跌撞撞跑到她的床前,兩雙冰冷的手互相交握。
奶奶聲音虛浮:“小琪啊,奶奶要走了,你和小寅,要好好的啊。”
我很想說些什么,可是現在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奶奶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帕子。
“這是,奶奶給你繡的,你拿著,奶奶提前去給你搭個家,到時記得拿帕子來找奶奶啊。”
帕子上繡著小豬佩奇,那是我小時候最愛看的動畫片。
直到最后,我連一句告別的話都沒說出來。
醫院的護士過來問我要不要打火葬場電話。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走到我身后。
“傅時寅的小金絲雀?怎么,他不要你了嗎?”
抬眼,我看到了一雙價值五十萬的皮鞋。
顧不上管面前的人到底是誰,我跪下就開始磕頭。
面前的男人盯著我看了很久,最終嘆了一口氣。
“怎么落魄到成了個小啞巴,好吧,你奶奶的后事我來負責,但是你以后得跟我,三天后,這家醫院門口見。”回到公寓,傅時寅帶著陳倩去了迪士尼,家里只剩下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