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梔收住笑,一抬頭,額頭瞬間沾上幾滴濕意。
下一秒,一聲悶聲炸開天地,春雷轟隆隆震在天邊,慶宜的春天來得好像特別早,徐梔甚至隱隱聽見去年夏天的蟬鳴聲,在她耳邊響起。
臨回北京前一天,他們一伙人去慶宜沿海的一個小島上玩。
陳路周帶著徐梔,李科帶著張予,姜成帶著杭穗,剩下個朱仰起和蔡瑩瑩大眼瞪小眼。
慶宜那幾天春回大地,氣溫和天氣都不錯,但海風依舊很冷也刮人,下海是萬萬不行的,頂多在海邊踩幾腳水。
幾個女生脫了鞋,跑去淺灘興致勃勃地踩水了。
張予是第一次見徐梔,確實沒想到徐梔這么漂亮,雖然知道陳路周的眼光不會太差,但是乍一眼瞧見,覺得這姑娘真是美得讓人欲罷不能,明明巴掌大的小臉,圓潤又緊致,看著還有點嬰兒肥,但是卻恰到好處,很純。五官很精致,皮膚也白,在陽光下連毛孔都看不見,細嫩得好像剛剝殼的荔枝,蘋果肌飽滿,化著淡妝,眉眼又很清冷,瞧著特別干凈漂亮的一個女孩,然而,身材又很辣。
杭穗和張予都是一中的,自然有話題聊,提著鞋子劃開水走到她身邊說:“聽說陳路周追她追了很久,看不出來是不是,以前高中那時候多拽一個人,以為他只對學習打球有興趣。我還跟姜成說,陳路周多半是沒開竅。姜成斬釘截鐵跟我說,他老早開竅了,就是沒遇上喜歡的。”
張予笑了下,“我那時候跟他同桌的時候就知道他賊開竅,懂得很,多半是沒看上我們學校的女生。”
杭穗:“你怎么看出來的?”
張予說:“那時候我喜歡李科,全班都不知道,就他看出來了。”
杭穗也笑了下,“難怪。”
蔡瑩瑩喊了聲,“你倆干嘛呢,這邊有海螺,要不要聽聽大海的故事啊?”
杭穗劃開水過去,“來了來了!張予,快點。“
張予:“哎,來了。“
幾個女生滿岸找海螺,每個都敲敲打打,放在耳邊聽,也不知道在聽什么,玩得不亦樂乎。
杭穗:“這個好聽,這個聲兒大。”
徐梔也撿了一個,放在耳邊:“這不就是玻璃杯放在耳邊的聲音嗎?”
張予:“確切來說,就是這個原理。海螺聽聲就是個騙局。”
蔡瑩瑩畫風很不一樣,一個人狐疑地對著海螺敲敲打打,自言自語喃喃說:“我怎么聽著像我爸的腸鳴聲呢?”
徐梔:“……”
張予:“……”
杭穗:“……”
陳路周和姜成幾個坐在旁邊的沙灘椅上點了幾杯飲料,打牌加閑聊,眼睛時不時往那邊瞧一眼,確定人還在自己的視線,眼看徐梔把褲腳越撩越高,越玩越來勁,海水已經沒過她的膝蓋。
他弓著背,兩胳膊肘撐在膝蓋上,手上還在漫不經心地插撲克牌,蹙著眉,揚聲叫了句,“徐梔,走那么遠干嘛?”
徐梔沒回應,不過也沒往前走了。
朱仰起嘖了聲,扔出兩張牌,“給你倆捆一起得了,這么一會兒功夫也不讓走開?”
陳路周喝了口椰子汁,他們打得是紅五,還是慶宜本地的紅五,玩法比較精巧,也費腦子,他低頭看著自己手里的牌,慢悠悠地把牌算了一圈,扔出兩張牌說:“打你的牌吧,現在就你一只單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