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看后山有個小坡可以看煙火,”徐梔看了眼手機的時間,“不是八點半有煙火嗎?”
后山的小坡上除了有煙火,還有數(shù)不清的蚊蠅,兩人剛坐下沒一會兒,徐梔發(fā)現(xiàn)陳路周手上就被叮了好幾個包,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見他那天,在高三復習樓的樓道口里,丟著各種牌子、用過沒用過的電蚊香,當時她覺得這男生就不太好伺候。性格挑剔的很。
徐梔看他手上蚊子包越來越多,忍不住說:“要不還是回去吧?這么叮下去,我怕你的手腫成豬蹄了。”
剛要站起來,陳路周給她拖回來,“就在這看吧,人少,安靜。”
“真沒事?”
“嗯,”陳路周沒太當回事,兩人并排坐在草坪上,陳路周抻著一條腿,一條腿曲著,兩手撐在身后,仰頭看著星空,然后漫不經(jīng)心地問了句,“像不像看流星那晚?”
“有點,不過那晚的星空比現(xiàn)在好看,我真得建議傅叔多開放幾個觀星點,肯定能賺錢。”
陳路周冷冷地瞥她一眼,“你干脆報金融系吧?啊?多會算啊。”
破壞氛圍一把好手。
“倒也是個主意,”徐梔反唇相譏,“你要不上個國防電子科技?保密工作一流。”
陳路周噗嗤笑出聲,懶洋洋地說:“我媽說我以前陰陽怪氣第一名,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你才是第一名。”
“不,我爸說我從小就是陽奉陰違第一名。”徐梔糾正。
陳路周沒搭理她,抬起一只手看了眼手表時間,神情松散,“還有五分鐘煙火開始了,你想先聽我解釋,還是想先看煙火?”
“解釋就不用了,咱倆也不是什么特別的關(guān)系,我只是現(xiàn)在反應過來,為什么你能這么自信,確實,陳路周,你應該的。”
“行吧,那你解釋一下。”
徐梔:?
陳路周冷笑著說,他把手從后面收回來,弓著背盤腿坐在草坪上,視線轉(zhuǎn)而側(cè)落在她的臉上,“剛繞開是什么意思,我這么見不得人?”
“我只是不想咱們之間的社交太復雜,你懂吧?”徐梔老實說。
“什么叫不想咱們之間的社交復雜?”
徐梔記得那晚的夜空很干凈,沒幾顆星星。她覺得陳路周的手機應該出問題了,煙火并不是在五分鐘之后炸開的,而是她說完的下一秒,就突然在天邊轟然炸開一道光,無數(shù)絢爛的星火從頭頂攜風帶雨的降落,勢如破竹,滿目光火,耳邊接二連三的響起“砰砰砰”,令人振聾發(fā)聵,胸腔微微一熱。
人群的尖叫聲和歡呼聲,很雀躍,此起彼伏的揚起,她隱約聽見有人喊陳路周和李科的名字,這場煙火本身就是為他倆放的。
徐梔看著他的眼睛,眼里都是煙火映著熱烈的光,她輕聲說:“因為小狗在搖尾巴。”
聽見了嗎,因為小狗在搖尾巴,為你響起的歡呼聲永遠都不會停,慶宜的雨或許常年還會下,而我在沸騰的人海里——
說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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