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1頁）

餐桌上的其他人看看陸凜，又看看眉梢帶著幸福的周杭越，氣氛陡然凝固。

陸凜看了眼宋言受傷的手臂。

明明是夏天，一股寒意卻蔓延到他四肢百骸讓人無端發冷。

驀地，他輕聲笑了笑，出聲打破沉寂：“你們吃，我先走了！”

宋言猛然反應過來似的，站起身過來拉住他：“阿凜?！?/p>

陸凜掙了掙想要抽出手，宋言卻用力死死箍住他。

陸凜只覺得那痛意似乎要傳到骨頭縫里。

他終于放棄，對上宋言的眼眸，低聲道：“松手?！?/p>

他也是人，他也會痛，心痛。

宋言看著那雙決絕的眼，心尖一顫，微微松了手。

那邊，沈婉怡出聲打圓場：“周醫生酒量不好，我看他喝多了杯子都拿不穩了，要不咱們撤了吧。”

其他兩人也紛紛應和。

周杭越像是終于意識到什么似的，揉了揉太陽穴：“抱歉，酒量不佳，打擾大家興致了?！?/p>

一頓飯局就這樣草草結束。

眾人散去后，陸凜和宋言一路無言地走到車前。

直到快要打開車門前，宋言抬手攔住。

“阿凜，剛才我那只是作為一個醫生看到別人受傷的本能反應，沒有其他意思?！?/p>

陸凜想，在座的除了他誰不是醫生，可其他人為什么就沒有本能反應。

或許，那不是醫生的本能，而是愛一個人的本能。

他不想拆穿，往不遠處看了看，轉移話題：“家里消炎藥快用完了，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買點。”

買完藥出來到轉角，陸凜聽到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

他循聲望去，只見路燈下，之前還念著頭暈的周杭越不知何時已經去而復返。

他站在車邊，宋言就站在他身邊。

“小言，對不起，其實我最后悔的事就是當初沒有陪你回國，我知道，你對我還有感情……”

話語里，幾分歉意幾分不舍。

天色昏暗，陸凜只能看到宋言的側臉，她動嘴說了些什么，聲音太小，他沒有聽清。

他抿了下唇，背靠墻角又站了會。

這里很暗，能讓他肆無忌憚發泄情緒。

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走了幾對。

等到陸凜從轉角走出，已經只剩宋言一個人了。

“怎么去了這么久？我正要去找你。”宋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