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經過一晚上的思考,他想著兩人雖說分了手,但好歹是認識了十幾年,也沒必要故意見面不識,平常心對待即可。
不過今天的宋言也一改常態,在最里側的位置坐著幫其他組員面診,沒有給過他一個眼神。
輪到陸凜時,他剛抽完血,手臂上的棉簽還壓著沒有放下來。
“來,張嘴,我看一下。”
宋言一只手輕輕捏住他的下巴,拿出看診的手電,公事公辦的看完他的口腔、鼻底。
“黏膜有些充血,平時要多喝水,避免干燥上火。”
陸凜沒有和其他人一樣多問,只念了句謝謝,拿了桌上的體檢單準備離開。
“等等。”
宋言拿出桌上早準備好的保溫杯:“這個菊花茶適合你,陸工把這個拿去喝吧。”
“謝謝。”
身后還排著隊,陸凜不好拒絕。
拿了保溫杯,他回了實驗室打開杯子。
熟悉的中草藥味道帶著熱氣撲面而來,是他之前在家給宋言泡的那一種。
陸凜怔愣片刻,她這是什么意思?
一時間,他不知作何感想。
再苦不能苦自己,想著,他一口一口把水喝完。
傍晚,戈壁上尚存天光。
陸凜在把保溫杯洗凈,在醫療處外蹲了半天。
“沈婉怡!”
好不容易看到有人出來,再一看還是熟人,他上去叫住她。
“姐夫……陸工啊,你找我有事?”想到他和宋言分手的關系,沈婉怡改了口。
他把保溫杯塞到沈婉怡手里:“這是宋言的杯子,你轉交給她吧,順便幫我說句謝謝。”
宋言的杯子怎么又跑陸凜那去了?
沈婉怡忽然覺得這杯子燙手,她笑了笑:“其實你直接給小言也沒事,她腦子也沒那么笨,不會透露你們的關系的。”
陸凜知道沈婉怡是誤會他故意躲著宋言,尷尬道:“我倒也不是故意不給她,只是我在這站了半天,只看到你一個人。”
四下確實無人,這個時候大家不是去吃飯就是去搶水洗澡了。
沈婉怡了然,復又想到什么:“那我幫你給她吧,不過我能不能和你說兩句話。”
這不是什么過分的要求,他沒有什么好拒絕的。
他們找了處僻靜地的大石靠著坐下。
沈婉怡率先起了話頭:“其實我覺得你和小言分手挺對的,那周杭越,我在科室里就看不慣。”
陸凜沒想到她開口第一句就是對他表示支持,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