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內心忐忑,她有一種預感,只要讓陸凜把接下來的話說出口,他們之間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承認……我之前沒有認清自己的感情,我錯的離譜,你能不能,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對周杭越早就沒有感情了,我只是,或許只是愧疚,無法回應他的感情……”
宋言搶在陸凜之前開口,慌亂到幾乎有些語無倫次,最后幾個字,宋言說的幾近哀求。
可是陸凜并沒有如她所愿。
他說:“宋言,你只是不甘心罷了。”
不甘心罷了。
陸凜聲音很輕,幾乎剛說出口,就被吹進了凜冽的夜風里。
可是在宋言聽來,卻如同震耳欲聾般清晰。
簡單的五個字,將宋言一直以來自欺欺人的偽裝直接撕了下來,血淋淋地展示在陸凜面前。
宋言的心在那一瞬間如墜冰窖。
是啊,自欺欺人罷了,她一直都知道的。
她對周杭越好,是不甘心,她千里迢迢追來荒無人煙的戈壁,也是因為不甘心。
只是她自己一直不肯承認。
宋言面色慘白,卻仍想要為自己辯解:“不是這樣的,阿凜,我……”
“宋言,沒有任何區別的。”
宋言還未說出口,陸凜便已經知道了她想說什么。
“宋言,你只是習慣了我一直圍著你轉,突然失去了這樣一個人,你不習慣,不甘心,其實你不愛周杭越,也不愛我,你只愛你自己。”
陸凜的目光坦然,更襯得宋言在這段感情中的行為卑劣無比。
宋言幾乎是落荒而逃。
陸凜看著她慌亂的背影,只覺得有些疲憊。
宋言向來體面,想來也不會繼續糾纏他了。
宋言因為陸凜的話,一晚上都沒睡,直到天快亮時,才迷迷糊糊地支撐不住。
但她卻睡的并不安穩。
宋言做了許多關于陸凜的夢,她夢到陸凜穿著新郎裝背對著站在自己面前,在她即將伸手觸碰到的一瞬間,陸凜的身體突然散成了一捧黃沙,融進了一望無際的沙漠里。
陡然從夢中驚醒,抬手一模,竟是一頭的冷汗。
沈婉怡這時從外面進來,手里拿著一疊信封丟在宋言的桌子上。
“喏,周杭越不知道從哪打聽到你來了這,聯系不上你,就寫了這么多信寄了過來,我怕有什么急事,趕緊幫你取回來了。”
宋言卻看也沒看,直接將那厚厚的一疊信件扔進了垃圾桶里。
“我和周杭越沒有任何關系,以后他的消息也不用特意告訴我。”
沈婉怡夸張的張大嘴,她故意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之前周杭越有點什么風吹草動的,你緊張的跟什么似的。”
宋言冷冷地撇了沈婉怡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