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疾地按下遙控器上的關機鍵,沒有一絲猶豫。
而后瑟縮著起身,令吾和桓難在地上下圍棋,一開始確實是圍棋,后面不知是誰開始自作主張改變了游戲規則成了五子棋,黑子白子就瘋了似的被五個五個吃走。
因果找令吾要手機,他就從兜里掏出了蘋果手機塞進因果手心里,桓難一言不發地盯著她被令吾摸過的手背,醉酒的臉紅不起一點,反倒蒼白。因果拿著手機跑進了臥室,他的目光就隨著她跑動的雙腿而緩過。
因果靠墻而坐,沒開燈的昏暗臥室亮著屏幕光,她自己沒有手機,打字很慢,想著查下新聞的具體內容,但罪犯只有化名,且五只到十只各種數字都出現過一遍,茫茫信息海,氣憤的人群之外,只剩下賣虐貓視頻的一條一條冰冷的eoji。
她甚至都不敢打開視頻去確認。
“因果。”
背后突然響起鬼一般的聲音把因果嚇得像貓似的聳立肩膀,啪地一下就把手機砸進自己的xiong前,屏幕光瞬間消失,唯有門外散進的光把她心虛的臉打亮。
她驚魂未定地看著緩緩蹲下身來蒼白醉臉的桓難,聲音都發抖著說:“怎么、怎么了?”
他垂著眸看著被捂在她xiong前還發著微光的手機,忽地伸手去奪,因果嚇得往后一挪,那界面還沒退出,被他看見了怎么辦。
可他只是從校服口袋里摸索出一只黑色的手機,說:“我也帶了,為什么不找我借。”
因果覺得莫名其妙,他平常又不會帶手機上學,再說這有什么關系。
令吾從后面走過來拎上他的校服后領,說著“這家伙發酒瘋了”就要把他拉走,但他直接拉下拉鏈金蟬脫殼,剩著件白襯衫。因果突然被他拽過一只手臂攬進懷里,撞進他帶著些陽光松軟氣味的襯衫之中。
因果反應得很慢,在反應過來之后才掙扎起來,但他實在是太大一個了,一條手臂頂過她兩條。
令吾抵著額頭嘆氣,嘴里碎碎念著“早知道就不該給他喝酒”,蹲下身來同被鎖在他懷里的因果說:“你把手機給我用他的,不然他不放手了。”
因果哆嗦著把被擠在他懷里的手機從下面扔過去,但他還是不放,反而抱得更緊了。
“我靠,喝醉了就耍流氓,”令吾把手機揣兜里站起身,“你等會兒,我舀一碗冷水把他潑醒。”
令吾一步踏出房門,因果聽耳邊細碎的、飽含脆弱的聲音像溪流似的流下來:“什么都不屬于我沒有一樣東西是屬于我的”
他的手攀在她肩膀上,臉蹭著她的長發,因果感覺他聞起來像小面包,她的虎牙似乎在躍躍欲試他的味道,但是一下又回了神,完全忘記了之前自己想做什么。
“小西”
那總是處于不幸的名字從他口中流出來,恍然間讓因果有種罪魁禍首之意。
是不是與她有關就會如此不幸——不,還不能假定它已經慘遭不幸,畢竟沒有證據說它真的被壞人領養走了,也許它已經來到一個好人家了呢。
令吾拿著一碗冷水踱步而來,因果聽到腳步聲忽地把手從他懷里掙脫出來,他的懷抱因為他的脆弱而變得柔和,任由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腦袋。
“沒事,醉著也好。”
他靠著因果瘦弱干枯的xiong口,好像溺死在了沒有水的海里。
往后令吾見著桓難都會說他喝醉酒發酒瘋那窩囊的樣子,他臉擺得更冷了,甚至看見因果都撇開目光。但因果就要蹦在他視線里,他有時候不經意對上她那雙明亮的眸子,都會肉眼可見地臉紅,但放了學還是會陪她等車。
只是小西不在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