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吃人情節
謹慎觀看
特別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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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抱著自己蹲在地上,世間從未有如此寧靜祥和,徒有冷風刮過,她哆嗦了一下,把浴巾裹得緊些。腳底被蔓延過來的血圈出輪廓,又往底下鉆,她放空的眼珠從某處轉至身旁,他死時閉上雙眼,笑得愜意,若非那一條條割裂的創口與噴涌上頸與面頰的血跡,也許不過是美夢正好。
她緩緩將手著地,爬去他的尸體旁,目凝在他那張死了還漂亮的臉上,十字架浸在血泊里,反著她炯炯的雙眸。因果伸出手來,手是被血洗過了一遍,她摸在忠難的臉上從額到顴骨,最后至下顎,血滑過一場滑梯,留下一串sharen兇手的愛。
他死后因果總是很平靜,一身輕地起了身,踏在木板上一個一個血腳印,因果穿著白裙子再度回到他尸體的前面,一地的相片和血融為了一體,她什么也沒想,就只是靜靜地蹲下身來抱著自己。她俯視忠難,好像能得到某種慰藉。
“你想用你的死來證明我無論怎么做都無法逃離你的掌控嗎?”她的發從耳邊垂下,俯視他倒過來的臉,小小的影子把他熟睡般的臉蓋上,猶如蓋一塊白布。
她望著掉在血泊里的瑞士小刀,總感覺在他死后zisha會像惡心的殉情,要是被當做一對璧人大肆報道編纂那不如把她抓走。而且要是再明天見,被疼痛折磨過而死不了,那痛苦翻倍上場。
肚子突然傳來一身咕嚕咕嚕的叫聲,她罕見地感到饑餓,也許是一下放松了緊繃的精神導致饑餓感趁虛而入。
世上沒人再監視著她進食了,她的胃重獲自由。
她去廚房打開冰箱,冰箱里只剩下一些放爛掉的食材和餿掉的剩飯菜,聞到這股味道的時候因果捂上鼻子皺眉還以為里面藏了尸體。
“一點能吃的東西都沒有嗎?”她的暴飲暴食感又涌了上來,煩躁地抓著肩膀,本就沒幾處好的皮膚又被抓出幾條痕來。
因果踏過血泊,去翻自己的手機,卻發現怎么都找不到,再找忠難的手機倒是很好找地就躺在書桌抽屜里,但一打開還有手勢開鎖,怎么試都不對,她一氣之下把手機砸出黃黃綠綠的花屏。
她抓著自己的頭發說“好餓”,把頭發全揉亂了,踉蹌著又跑進廚房抓了一把餿飯往嘴里咬,酸澀惡心感直接讓她嘔吐在地上,又不信邪地去抓拿放爛了的菜葉,生的吃進去又吐出來,撒了一地的嘔吐物。
因果嘴角流著唾液站在冰箱門前,恍惚的視野之中闖入了一束水仙花,用白色的瓷碗種在廚房窗邊,但她并沒有在看水仙花,而是在看瓷碗里的土壤。
她想起小時候被媽媽罰三天不吃飯,她餓得不行就會偷偷挖泥土來吃,她的印象里,泥土帶著春雨的清香,比媽媽做的菜要好聞,顆粒很多,有些腥,黏黏咸咸的,有時候吃到石頭牙齒會痛好久。
看起來瓷碗里的土壤會很細膩,她扶著灶臺一把抓過瓷碗里的土往嘴里塞,連著水仙花也一起嚼了下去,土壤的咸味和花的香甜混在一起,咬出莖葉的汁水,居然比以往所有吃過的東西都來得美味。
胃里一進東西就開始瘋狂地往食道討要,食道管大腦討,大腦問著手,食物在哪兒?
她一手的血,沾著土和花瓣,忽然跑出廚房想找吃的,卻被那尸體絆倒在地,因果煩躁地咒罵著他擋道,支起身來卻又看見他的臉,饑餓感沖刷了她所有的理智,在那一瞬間浮上比“如果他死掉就好了”更為往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