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完全想象不出這是出自人的體內了,更何況是那個咋咋呼呼的女人。
令吾突然想起他踏上樓見的第一眼因果咬著段腸子的景象,那時候因為太過震愕都沒來得及吸收現狀,洗著洗著才有些緩過神來。
他盯著手里浸在啤酒泡泡里的肉,“你不是不讓她吃嗎?”
起鍋燒油了,滋滋地冒。
安靜得只有油在鍋里冒泡的聲音。
令吾本來以為得不到回答,回頭又開始瀝水,可忠難卻冷不丁地對上了說:“熟的才能吃。”
但這不是廢話嗎?
他把切好的豬肝端過來,忠難一看就眉頭緊皺,說“你切俄羅斯方塊呢?”令吾說“你叫我切我只能切成這樣啊”。
結果是改成炸豬肝了,但炸得也是一言難盡,忠難懷疑他故意的,不想讓因果吃母親的肉,令吾只說自己盡力了,看起來很誠懇。
挑了幾塊賣相還算好的,還剩幾塊焦了的,令吾很隨意地拿起來啃,居然味道還不錯,就是嚼得腮幫子疼,他總覺得有視線灼著他,于是抬起眼來見忠難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目光盯著他看。
“……怎么?”
“白阿姨的味道怎么樣?”
令吾突然嗆了一聲,他總是后知后覺現在干的都不是人事,有點接受得太快了。
“啊,呃?好吃……吧。”感覺和點的外賣也沒啥差別。
他見忠難難得笑了一回。
“那她應該能嘗出區別。”
令吾還在理解他說的什么意思呢,門外一下就傳來了好像隔不遠的尖叫聲,其實聽起來很模糊但能辨認出是女聲,令吾想是因果醒了,話還沒到嘴邊忠難已經拉開廚房門快步跑去樓上,留下一盤炸肝擺在令吾面前。
門一開那尖叫聲更為清晰,但還是分辨不出在說什么,依稀能辨認的只有不住地呼喚“阿難”,然后是哭。令吾記憶里好像總有因果哭著喊“阿難”的片段,但都沒有這次的猛烈。
他順了一根炸肝在嘴里。
我去,這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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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不清醒寫的,改了幾個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