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愕然地站在那里。
看他抓起人的腦袋就把能夠成為一個整體的尸體拖了一地血痕,而他再回頭要把剩下的散落在外的器官撿起來時卻碰上因果專注的目光,她總是盯著那芭比粉。
她突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才心虛地挪開了視線,但也不知道該看哪里,只好又看向他去,卻見他一臉冷淡地用右手去掰左手的食指,差點就要掰下去了她一下聲音就提了起來:“我不要!”
他停滯在要把手指往后掰的動作,聽著因果急呼呼的喘氣聲。
“不是喜歡嗎?”他說。
因果語無倫次:“那得是……長在你手上……呃、?”說著說著才意識到自己承認了喜歡他的手,突然臉炸紅了起來,“我喜歡什么啊!”
“不是用我的手指ziwei了嗎?”他說這種話來臉不紅心不跳的,“不然你把刻刀給我你在我身上挑塊肉,回家自己煮。”
因果大腦一陣宕機,應該是先表示羞恥還是表示怪異,但總覺得再待下去他真會掰斷手指頭給她,于是往后碎了小步,低低地說:“我、我先……走了。”
她拿手電筒的光線當導盲杖結巴著沿著小道逃亡了出去,忠難還見她長長的影子,越來越細,直到消失。
因果用著他殘余的氣息一鼓作氣打著手電筒爬上了樓,在開門的時候因為只有一只手,又得打著光,所以她手忙腳亂地把手電筒咬在嘴里,光從口腔中打在地上,她翻著鑰匙,一陣搗鼓往左往右亂轉了半天才給打開。
一打開里面又是比外面還冷的氣,她一只手都顧不上去開燈,把鑰匙往鞋柜上一放,手電筒還咬在嘴里就開始脫鞋,穿上了拖鞋這才有余力去把手電筒握手里,她摸索著開關位置,啪嗒一聲,但是沒有亮起。
眼前漆黑一片,僅有手電筒那一塊微弱的光圈。
忽地余光有一黑影閃過,她原本就已經驚慌起來的心境一時之間直墜谷底,身體開始變得僵硬。
她開始說服自己應該是住在這里的人,手去摸口袋里的刻刀,把手電筒和刻刀一起握在了手心,可能這把生銹的刀上還殘留著忠難的溫度讓她有些安全感,但也只是緩解了僵硬,正當她把視線挪了過去時,于是一聲——
“喵。”
她突然就軟趴趴下來了。
因果看著門口那黑暗中閃著黃光的圓眼睛,原本心臟就跳得快,完全松懈下來就一直只能聽到自己逐漸在緩下來的心跳聲了。
“嚇死我了……你為什么跟著我?”因果把刻刀塞了回去,打著手電筒照亮了它的樣貌。
是一只有點大小眼的橘貓,看起來被好心路人喂養得很好,因果見過它的,不然真會以為它是哪個家貓偷溜出來的。
它晃著尾巴巴巴地朝她喵喵叫,因果不知道它為什么跟著她,難道那些好心路人今天沒有進行投喂它就隨機找一個倒霉人類?
因果想起那面墻上方方正正血紅色的大字,不由得眉一皺,說:“你這樣隨便跟著人萬一遇到壞人怎么辦?”
但它只是喵。
因果嘆了口氣,零食袋子就放在柜子旁邊,她蹲下身來又把手電筒咬在嘴里去單手解袋子,好在沒打死結,但一只手還是很難弄,她索性直接從空處掏,但很難夠到里面的火腿腸。
突然身后不同于方才那溫和的叫聲,一陣警戒般的嘶聲以及橫沖直撞著樓道里的雜物的碰撞聲響起,因果慌忙起身,手電筒攥在了手里,那微弱的光圈一下照上了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