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忠難每天都會送來上課筆記和作業,但一次又一次地被因果扔在地上,她扔一次他就撿一次,直到她不耐煩地打開本zi,他立刻坐在病床邊湊過去給她講解題目。
病房里住j了些老人,每回他們兩個開始吵架,他們就在一旁勸架,因果被老太太煩得慌,于是漸漸地也不鬧騰了,聽著忠難把每一個dian都講得透徹清晰。但時常地,因果會因為“到底是怎么想到的”而生悶氣,一直不搭理他。
他這兩天來好像又zuo過了發型,因果盯著他耳朵上又換了的十字架耳釘,那一排排的耳骨釘倒是沒換。臉上也怪怪的,好像以前只能說有dian好看,但現在整張臉明明沒什么很大改變,就是很xi引人的目光。你說以前把他扔人堆里要好些功夫才能把他抓chu來,現在好像他一回tou一yan就能看見他抬起的眸。
忠難被她盯得很不自在,合上書本問她怎么了,因果看他校服也不穿,拉著他寬松的灰seao衣說:“你回家換了過來的?”他好像被看穿了心思,佯裝低tou翻頁,因果一般都默認他這是承認了。
“搞什么,打扮這么chao。”她松了手嘟囔,撇開視線去,因為她當真覺得忠難這副樣zi怪心動的,雖然他平常只要站那兒讓風chui著tou發就能讓她陷j去一陣,但現在這樣太過犯規了。
怎么一個從小看到大,里里外外都知n知底的家伙,每看一次就多一分奇怪的gan覺。本來每回見他來都想趕他chu去,但他每回都換特別適合他的休閑chao服,跟那藍白麻布袋校服完全就是兩個人。久了還有些想念他穿校服的樣zi,隨kou說了句“你還是穿校服好看”,第二天他真就穿了校服來。
因果看著久違的藍白校服,gan慨他這副模樣是最單純無害的。
“其他就有害了嗎?”他把書包放在了椅背上。
“嗯,可以毫無保留地扔j有害垃圾桶。”她直言不諱。
就這么一直到能拆了tui上和腦袋上的繃帶,她試圖xia床卻因為太久沒站立而一xia就tuiruan要摔在地上,忠難一把抱住了她,她渾shen上xia都是一gu消毒shui、石膏、繃帶的味dao,本應沒有任何少女的刻板香味,但他只是將這副瘦弱的shenti抱在懷里,心臟就砰砰直tiao。
“我好像條剛有了tui的i人魚”她自嘲說,“我都忘記怎么走路了。”
他扶著她適應人的tui,不一會兒作為人tui的記憶就回來了,她gan覺自己重獲了一雙新tui,走起路來比以前更為輕盈,不過還是走得不順暢。
忠難等她辦完chu院手續,攙扶著她回家,上樓他甚至背著她,她本來說自己能走,但走兩步又累了,只能靠在他的背上。有些樓層的燈是好的,就這么忽明忽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