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惚的眼神在被驚嚇后又飄忽了開去,似乎在跟什么作對似的又突然站起來,膝蓋都沒伸直就被他一只手摁上了右手臂“砰”地一聲,她被死死摁在了木地板上,忠難雙手都錮在她的上臂,崩潰的眸子滴下雨——啊,可能不是雨?
“你現在這個身體摔下去我就得照顧你一輩子了!!”
他從未有過如此恐慌的吶喊。
而因果跟著那吶喊的尾音直面嘶喊:“那你就照顧我一輩子?。?!”
他眼中的雨滴在因果的眼窩,沿著臉龐滑落,就好像是她眼中的雨一樣。
對峙過后心照不宣的沉寂與喘息,讓整個房間燥起的熱都降了下來。
因果瞪著他那雙錯亂而發顫的眼眸,他似乎從未設想過因果會在此時此地說出這句話,這完全打亂了他完美的計劃,他要在內心里重新編排這場戲。
而他唯一能夠想出的唯有松開她的臂膀捧上她的臉龐,好像要把他眼中的一片海都傾倒下來,說出那句不敢相信的話:“因果,你是愛我的嗎?”
因果的眼睛不說話。
“你能不能不要不回答我,你說你恨我也好啊,我真的只讓你覺得痛嗎?你真的一點都沒有因我而開心過嗎?”
但她只是把臉撇了過去,貼在木地板上嘆氣:“你非要我的愛干什么,就如你所說暴力是愛,那我可能是愛你的吧,但是既然愛能隨意定義,那不是很廉價嗎?”
他把她的臉捏過來掰正,因果好討厭直視他眼中那片無情的海,讓她想起令吾眼睛里的藍,好自然的人為,他們都要遠方。
“怎么,你看不上我這廉價貨?”他扯著嘴角。
因果冷笑一聲,“我身無分文?!?/p>
月亮終歸是被這片烏云給遮得沒了光亮,但它仍然朦朦朧朧地在縫隙間生長。
他捏著她的臉伏下身,因果下意識閉上了眼,但隨之而來的卻不是窒息的吻,而是留在額頭一滴唇狀的雨便離去。
她睜眼,身體突然被橫抱而起,她shi漉漉的背脊落入身后柔軟的大床,這張床似乎能讓他們擁著彼此在上面滾個一整圈。
窸窸窣窣的摩挲聲和shenyin聲掉進這灰色的被,雨果然是最好的粘合劑,他們幾乎無法分離,抱著彼此摩擦取暖。
也許他們應該在這張床上繼續zuoai,但是他們好像更希望這樣長久地貼合。
天啊,阿難,我們完全屬于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