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抱著球,像抱著個小孩,在正午陽光之下拉長了影子,忠難的懷中像一個高而不可攀的籃筐,她輕而易舉地就把球摁了進去,眾目睽睽之下,引得人一片口哨聲。
但風又把他們兩人劃分到另一個空間,那里四下無人,唯有他俯視她仰視。
“怎么了?”語氣不似溫和,倒是一種質問。
因果聳了聳肩,“沒事。”
他卻好像要拉因果來一場辯論賽似的把剛到手的球就往后一扔,籃球砰咚砰咚彈過去,被某人運在手里,隨即就自發地開始一輪沒有忠難存在的比賽。鮜續zhàng擳噈至リ:yuz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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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這樣,會越來越多人見不得你好。”
他的目光從天砸下來,又蓋住陽光。
因果與他的目寸步不離,“所以你就非得做只陰暗的老鼠計劃到天荒地老?”
“我只是為了最大程度的避免麻煩。”
“膽小鬼。”
“但沖動是魔鬼。”
穿上衣服就理性碾壓一切的膽小鬼,分明脫了衣服就只剩下沖動了,裝得多像那。
可因果就是這樣,有人背后偷偷說她媽媽是妓女,她拖著椅子就把人揍了一頓;有人往她筆袋里塞死蟲子,她會把那人的書包從四樓扔下去;有人揪著她朋友的頭發,她拿起剪刀就把人頭發全剪光,還攥著剪刀懸在人眼睛前逼人家道歉。
只是隨著她越來越瘦,病得越來越厲害,她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別人說她閑話,她就當耳旁風,病得最厲害的時候,她就是被打了一巴掌都能直接暈一整天。從前白宵打她,她還會還手,后來漸漸地就還不了手了,她時常覺得白宵以“漂亮女孩”的枷鎖在打壓她的氣焰,可肉體的能量消散,靈魂的氣焰是撲不滅的。
被忠難監禁的日子里她被喂出了幾兩肉來,總歸是不會迎風而倒,有了些氣力,雖然仍然比一般人消瘦,但至少能給他臉上鑿出個青紫印來。
因果討厭他從小到大那雙“別再給我惹禍了”的眼睛,就好像都是她的錯似的,雖然有時候她也有錯,但憑什么他總得來收拾她的爛攤子呢。
她懶得跟他吵,難得的好心情又給吵沒了,轉身就要走,手腕卻忽地被拽上了,因果故作別扭地不回頭,只聽他軟下來的聲音道:“下次看誰不順眼了就告訴我。”
“等你跟個老鼠似的計劃完人都不知道逍遙幾世了。”
她說著就要甩開他,忠難也本想放手,突然一個迅疾的影子從左側飛來,他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伸出手攬上她的肩,從那飛速擲過的籃球軌跡中把她拉進了懷里,因果怔怔地貼在他xiong口,跟著他拉過的步伐往前碎了幾步,又是被他嵌在了懷里,她的臉像橡皮泥,紅色的橡皮泥。
因果在反應過來發生什么了之后02秒就猛地推開忠難,他一開始不愿松手,目光移向左側看清那惡意投球過來的人,頓然松手,因果赤紅著臉瞪他看,他若有所思地不知道飄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