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建制也有建制的好,至少手底下的文武都用心辦事,知道誰是真正的掌權者,不容易被后面與朝廷融合之后給晃暈,真當自己是大周的忠臣孝子了……”
吳明細細思索著,只覺得其中利弊實在難言,錯綜復雜,牽扯甚多,恐怕不是短時日中能看清的。
而看武雉的神色,卻是明顯有著意動。
“你等先退下,曾玉,將你之計謀寫成折子送上!”
武雉咳嗽了下,揮了揮手。
“臣等告退!”
幾個人依次行禮退出,將空閑留給吳明夫妻二人。
“你覺得如何?”
武雉目光炯炯,望著吳明。
“很聰明,很激進的想法,幾乎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了……當然,對你而言,已經做了初一,不妨再做十五!”
吳明微微一笑:“不過此計的關鍵,還是在那些流民兵!”
“流民?”
武雉顯得有些疑惑。
“不錯,大周享國三百年,縱然式微,但權柄也是深入人心,這些定州兵能跟你南征北戰,但要出其不意,一舉襲擊陪都,還是力有未逮,難過心里這關!除非你再帶他們數年,打下幾個大州來!培養信心。”
論用兵之道,吳明絲毫不比武雉遜色,更因為諸多世界的穿梭,比武雉還多了解一層人心。
“那些流民兵卻是正好相反,為了活命,殺官造反起家,正是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典范,若得了他們,才是你真正的臂助。”
這等流兵,已經是百無禁忌,若再收服了,自然指哪打哪,絕無二話,縱然讓他們將整個陪都屠了,踏盡公卿之骨,令皇城錦繡化灰,說不得都不會有著絲毫皺眉。
“不錯!”
武雉的面色一下凝重起來。
她剛才若沒有想到這個,的確有可能在陰溝中翻船。
“所以,靈州不得不打,不僅要打,還必須將那些悍匪收服,所用心力也不會少,當然,曾玉那里恐怕已經有了全盤計劃,步步為營。”
“要下陪都,必得靈州么?”
武雉望著吳明,忽然一笑:“只可惜……他自詡妙計,卻不知早已被夫君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