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令人振奮,三名觀察員的描述準確率,平均下降到了百分之三十一。
方案可行。他隨即要求蘇晚螢加急制作多套備用。
當晚,蘇晚螢將新制好的服裝放在了檔案室門外的鐵架上。
沈默通過窺視孔反復確認走廊無人后,才迅速打開門,將包裹取回。
服裝的面料觸感奇特,比他想象中更堅韌。
他迫不及待地展開,準備立刻換上。
就在他抖開衣服的瞬間,一張小小的紙條從內襯的口袋里飄落下來。
他彎腰撿起,看清上面的字跡時,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
那筆跡,每一個頓挫、每一個牽絲,都和他自己寫下的一模一樣。
紙條上寫著:“你穿上的那一刻,我就更像你了。”
沈默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他猛地抓起服裝,沖到工作臺前,打開了高強度的紫外線燈。
在紫光的照射下,服裝的面料顯現出截然不同的一面。
原本看似普通的纖維之間,赫然嵌著無數根比蛛絲還要纖細的金屬絲,這些金屬絲以一種精密到令人發指的方式,排列成無數個微型的鏡面陣列。
它們無法形成完整的倒影,卻能將穿著者自身的影像,以碎片化的形式,無數次、從無數個角度,反射回他自己的眼中。
這不是一件用來“遮蔽”的衣服,這是一面用無數碎片組成的、穿在身上的鏡子。
他死死盯著那張字條,又看看那件精心設計的“皮膚”,喉嚨里發出一聲極低的、仿佛自言自語的呢喃。
“它不是學會了寫字……是學會了,如何讓我親手為它編織、并穿上它的皮囊。”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越過那件致命的服裝,望向墻壁上那臺冰冷的雙向對講機。
一瞬間,他明白了。
這件衣服,和每日準時送達的物資,是同一個陷阱的兩端。
而蘇晚螢,他最后一道防線的維系者,已經成了那個遞刀的人,無論她是有意還是無意。
這個認知,比任何鬼影都更讓他感到刺骨的寒冷。
他被隔離的不是危險,而是真相。
他所建立的整個防御體系,從一開始,就建立在敵人為他劃定的沙盤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