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沈墨的公寓門鈴被粗暴地按響。
門外站著的是林主任,她身后跟著一隊紀檢組的調查員,神情嚴肅,出示了一張搜查令,理由是調查那段神秘視頻的來源。
沈墨側身讓他們進來,目光卻死死鎖在林主任戴著白手套的手上。
調查員們在他的書房里翻箱倒柜,看似在尋找電子設備,但動作卻更像是在采集環境樣本。
林主任親自檢查書架,當她伸出手拂過一本法醫學專著時,沈墨清晰地看到,她白色手套的內側指尖處,沾染著一層極細微的銀灰色粉末。
那是紀檢組內部特制的“反靈涂層”,一種基于銀鹽和稀有礦物混合的材料,據說能短暫隔絕和干擾非實體能量的附著。
那一刻,沈墨心中雪亮。
林主任早就知道了,她知道他身上發生的不是簡單的技術問題,而是某種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異常現象。
但她沒有選擇求助,而是動用了體制內的手段,試圖在事件失控前,用一張官方封條將其徹底掩蓋、封存。
當晚,林主任獨自坐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里,將一份寫著“沈墨住所環境樣本初檢報告”的文件送進了碎紙機,然后點火焚燒。
跳動的火光映在她身后的穿衣鏡上,鏡中的她,面容模糊不清。
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鏡子里傳來,與她自己的聲音一模一樣:“你也在躲。”
林主任渾身一僵,猛地回頭,鏡面光滑如初,空無一人。
但她眼角的余光瞥見,桌角那杯涼透了的白水表面,不知何時竟蕩開一圈圈漣漪,水面倒映出的天花板上,赫然浮現出一個微縮的旁聽席輪廓,數十雙看不清面孔的眼睛,正從水中靜靜地注視著她。
沈墨沒有坐以待斃。
他必須切斷那條執念回路。
他將自己反鎖在解剖室里,進行一場針對自己的“認知剝離”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