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謝幕差0 7秒（第3頁）

林導(dǎo)送來的錄像里，空無一人的展廳突然起了風(fēng)。

所有展品的影子同時擺動，像被無形的手撥弄的鐘擺。

舞鞋在展臺上輕輕顫動，鞋尖點地的節(jié)奏，和芭蕾謝幕的足尖步分毫不差。

錄音里的雜音突然清晰。

無數(shù)個聲音重疊著低語，像從很遠(yuǎn)的地方飄來：“差一點。。。。。。還差一點。。。。。。“

“0。7秒！“沈默猛的站起來，撞翻了光譜儀。

金屬落地的巨響里，他瞳孔深處的霜字突然清晰——“謝幕差0。7秒“，每個字都在往下滴著細(xì)碎的冰渣。

他抓起骨鋸沖向墻面，鋸齒劃開白漆的聲音像指甲刮黑板：“必須讓它'完不成'。“

窗外傳來“咔“的一聲。

蘇晚螢跑去窗邊，看見博物館穹頂?shù)木坝^燈正在詭異地明滅。

最中央的聚光燈突然亮起，光束筆直地射向展廳方向，像一只睜開的眼睛。

“他們在準(zhǔn)備儀式。“沈默擦了擦鼻血，把骨鋸塞進(jìn)蘇晚螢手里，“現(xiàn)在只有一個辦法——“他的目光穿過她，落在墻上新刻的字上，“在謝幕完成前，讓共振環(huán)崩解。“

蘇晚螢低頭看手里的骨鋸，金屬柄還帶著他掌心的溫度。

她想起監(jiān)控里那個閉著眼的自己，想起日志上陌生的簽名，想起展柜里那只始終在等待的舞鞋。

“什么時候？“她問。

“現(xiàn)在。“沈默扯掉病號服，露出下面已經(jīng)穿好的黑色工裝，“展廳布展完畢了嗎？“

蘇晚螢的手機(jī)突然震動。

她打開工作群，最新一條消息是陳策展發(fā)的：“明早九點，特展開幕式彩排。

所有展品已歸位。“

解剖室的掛鐘敲響凌晨兩點。

沈默抓起桌上的筆記本，霜痕文字在紙頁間流動，像在倒計時。

他轉(zhuǎn)向蘇晚螢，眼睛里的霧氣散了些，卻比任何時候都亮：“帶我去展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