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了?還是……終于看清了?”他身體微微前傾,將聲音壓得更低,帶著某種蠱惑的意味,“回到我身邊,薇薇。那些潑在你身上的污名,我幫你一點點洗清。他給不了你的,我都能給你。”
“用更卑劣的方式?”她的眼神沒有絲毫變化,冷得像淬火過的鋼,“你和他的戰爭,憑什么拿我當籌碼?”
“因為你從來就不是他的!”
周聿京眼底猛地閃過一絲壓抑不住的偏執,但那失控的神情旋即被他完美地掩藏起來,語氣依舊平穩,“我只是要拿回本該屬于我的東西。”
“我不是東西。”
她重復了昨夜對莫知南說過的話,語氣卻更加冰冷徹骨,“周聿京,收起你這些把戲。你毀不了他,只會讓我更看不起你。”
他的瞳孔不易察覺地收縮了一下,臉上那層溫和的面具終于裂開一絲縫隙,露出底下深藏的陰鷙。
“看不起我?那你就看得起那個明明自身有問題、卻要用一本結婚證綁住你的偽君子?看得起那個讓你常年承受外界指責和內心煎熬的懦夫?”
韓若薇放在膝上的手無聲地攥緊了。
他的話像淬了毒的針,精準地刺向她心底最深的疑慮和舊傷。
她猛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的婚姻如何,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
她頓了頓,聲音里淬著冰冷的警告,“別再碰我的底線。否則,你會發現,我不僅僅只會冷靜地看著。”
說完,她決然轉身離開。
步伐穩定,背影挺得筆直,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
周聿京獨自坐在原地,看著她消失在閱覽室門口,臉上那點陰鷙慢慢轉化為一種更深沉、更勢在必得的濃烈興趣。
他輕輕摩挲著光滑的書皮,低聲自語:
“底線?薇薇,很快,你的底線就會由我來重新劃定。”
窗外,陽光刺眼。韓若薇拉開車門坐回后座。
“去醫院。”她吩咐司機,面色平靜無波,只有胸腔里微微加速的心跳,一下下敲打著冰冷而堅定的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