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個生意人,碰巧看上了郭家的貨,也看上了郭家小姐。”
他將自己說得像一個純粹的,利欲熏心的商人。
言語間滿是銅臭味,將對方拋來的橄欖枝條輕描淡寫地?fù)艿揭慌浴?/p>
這事兒,與我無關(guān)。
這態(tài)度,擺明了不想摻和。
白衣女子聞言,頓時笑了,笑起來很好看。
“江公子可真會說笑。”
“尋常的生意人,可沒有江公子這般通天的本事。”
“一個人,從北平一路南下,攪動風(fēng)云。”
“甚至連通州都讓你輕而易舉地拿下了。”
這句話,不亞于一道驚雷在江澈的腦海中炸開。
北平!通州!
這兩個地名,絕不是一個普通的京城來客能隨口說出的!
那是他的來路,是他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
江澈的身體依舊靠在車壁上,姿勢沒變。
他一路南下,行事何等隱秘,自以為天衣無縫。
卻不想,自己的一舉一動,竟全在別人的注視之下!
但他體內(nèi)的血液仿佛在同一時刻凝固。
強(qiáng)行壓下了所有外泄的情緒。
若是錦衣衛(wèi)或是東廠的番子,此刻他面對的,絕不是一串佛珠和一杯香茗。
而是冰冷的繡春刀和詔獄的鐐銬。
他們不會問話,只會拿人。
這個念頭在江澈腦中一閃而過,隨即被他死死掐滅。
在大事未成之前,除了燕王府出來的自己人。
天下再無朋友,只有可以利用的棋子。
想通此節(jié),那股被人窺破秘密的驚悸感迅速褪去。
江澈坐直了身子,前傾的動作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