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莽粗壯的脖頸上青筋暴起,他想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喉嚨發(fā)干,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錢峰的臉色也變得凝重,低聲道。
“家主,此事蹊蹺。”
“要么,是京城那位主動放手了,要么……就是江澈的背景,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深。”
“放手?”
郭淮冷笑一聲,“那位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到嘴的肥肉,他會放手?”
“先是靈秀,現(xiàn)在又是貨場。”
郭淮喃喃自語,他不是傻子。
女兒從廣惠寺回來后就失魂落魄,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
只說見到了一個有趣的書生。
現(xiàn)在,這個書生轉(zhuǎn)手就用雷霆手段拿下了城西貨場。
他本以為自己是獵人。
想利用這過江的猛龍去攪動真定府這潭死水,為郭家謀取更大的利益。
現(xiàn)在看來,誰是獵人,誰是獵物,還真不好說。
“家主,要不要派人去?”
劉申試探著問。
“派人?派人去送死嗎?”
郭淮猛地回頭,眼神兇狠如狼。
“你們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嗎?他在逼我做選擇!”
張莽、劉申、錢峰三人噤若寒蟬。
郭淮胸口劇烈起伏,良久,才吐出一口濁氣。
“都下去吧,讓我想想。”
“家主!”
“滾!”
三人不敢再多言,躬身退出了大堂。
空曠的大堂里,只剩下郭淮一人。
他捻動著拇指上的翠玉扳指,一圈,又一圈。
就在這時,一名管家匆匆從門外走來。
“老爺,門外有位自稱江澈的公子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