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能讓郭衡俯首帖耳的女人,絕不是尋常角色。
“不過,”
章武話鋒一轉,“還有件事。郭家那個獨女郭靈秀,之所以被郭衡當成掌上明珠,不只是因為她是獨女。”
他停頓一下,似乎是在組織語言。
“曾經安遠后王德,對郭靈秀一見鐘情。王弼死前,幾乎散盡家財才保下這個兒子,如今王德在京中任職,已是高位。”
院內瞬間安靜下來。
只剩下江澈指尖敲擊石桌的聲音。
于青和章武都屏住了呼吸,他們知道,司主在思考。
一條是城西的地痞,一條是京城高官的私情。
江澈的腦中,這兩條線卻自動連接,瞬間繃緊。
城西貨場是手腳,沙河幫是打手,郭府是擺在明面上的軀殼。
郭靈秀是連接中樞的引線,而那位蘇先生,就是這一切的頭腦。
她通過郭靈秀,遙遙控制著京城里的王德。
王德,這個因為父親而幸存,又因父親的死而獲得政治資本的年輕人。
江澈明白了這其中的原因后,轉頭看向了于青。
“去城西。”
“殺人,也要殺得有價值。”
“沙河幫幫主魏憲平,我不希望明天還能在真定府聽到這個名字。”
于青的頭顱微微低下,這是他領命的姿態。
江澈的話還沒完。
“但只是殺掉他,不夠。”
“我要他手底下所有的人,所有的生意,尤其是城西貨場那塊地盤。”
“一根毛都不能少,完完整整地給我拿到手。”
聽到這話,于青明白,江澈是要將那里變成暗衛司在真定府城里的武站在原地,大氣不敢出。
他看著于青消失的方向,又看看江澈的背影。
院子里恢復了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