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絲妤渾身都在用力!
她把自己繃成了一塊鋼鐵,又軸又硬!
倪嘉樹將她擁在懷中,不斷輕拍她,護著她,陪伴她,安撫她。
不知過了多久,姜絲妤在他懷中一點點放松。
而她唇齒間全是倪嘉樹的血。
血滴順著他白皙的皮膚滾落,染紅了他的襯衣,滴落在地板上。
姜絲妤松口后,看見這一幕,一個激靈,轉(zhuǎn)身就跑:“對不起,我去給你拿醫(yī)藥箱。”
倪嘉樹卻還是將她撈了回去,用力抱住:“別怕,沒有什么過不去的,沒有什么是不公平的,沒有什么是解決不了的。”
姜絲妤明顯慌亂。
倪嘉樹又道:“你如果覺得量刑太輕,那就是太輕了。我相信你一定有你的理由,也相信你一定是對的。絲妤,你別怕,不管發(fā)生任何事,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姜絲妤待在他溫暖的懷中,忽然就哭了起來。
真實的淚水順著臉頰源源不斷地滴落,她這一生還以為自己永遠(yuǎn)哭不出來,上一次哭也是因為夢見了倪嘉樹替她護住了最后的尊嚴(yán)、平息了冤屈才哭出來。
“嚶嚶嚶”
“啊嗚嗚嗚”
她在他懷中哭的像個孩子,泣不成聲,歇斯底里。
倪嘉樹不去管手臂上的傷,只是將她抱的越來越緊,恨不能將她融入自己的血肉、也將她的記憶全都吸收!
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她到底被傷害到什么程度?
才會在她現(xiàn)在的心里遺留下如何嚴(yán)重的心理問題!
好一會兒之后,倪嘉樹頗為無奈的事情發(fā)生了:她睡著了。
她站著,靠在他懷里,抽泣聲越來越小,就這樣睡著了。
倪嘉樹又好笑又心疼。
就近將她放在自己的床上,他看著胳膊上的傷口,找到江帆給自己準(zhǔn)備的醫(yī)藥箱,噴藥消毒,再涂一層透明防水的液體創(chuàng)可貼。
倪嘉樹從小就被整個家族精細(xì)地養(yǎng)著,身上一塊疤都沒有。
如果一個男人的一生中必須要留一道疤痕,他倒是很愿意讓她的牙印留在自己的身上,不斷提醒他,不要再讓她這樣傷心地哭。
姜絲妤醒來的時候,耳邊是淅瀝瀝的水花聲。
她坐起身,望著陌生的房間,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還是倪嘉樹的房間。
思緒一點點收攏,她不得不承認(rèn)一個事實:她丟人丟大了!
跟個神經(jīng)病一樣鬧了一場,還把他咬傷了,大哭之后又睡著了。
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