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片刻,厲燼走出浴室,朝她偏了下下顎。
“去吧。”
霽月點頭,扶著床邊慢慢伸出腳,腳尖剛碰到地毯,整個身子就像含水量極高的面團泄了下去。
厲燼擰起眉,似乎被她這幅模樣煩到了。
霽月強撐起上身,聲音細如蚊吶:“要不你讓別人幫幫我吧。”
室內頓時安靜,輕到只能聽到男人的腳步。
霽月瞧見那雙帶著年久傷疤的腳踏入視線,下巴被人強硬拽著抬起。
厲燼的瞳仁很黑,黑得像個看不見底的深淵。
危險像火舌朝她沖來,“想要誰?前幾天抱著腿的,還是今天抱你來的?”
霽月眸色震顫。
他是誤解了?
索性破罐破摔,她梗起脖子,紅唇微張:“想要你,可以嗎?”
攆在下巴的拇指明顯松了力。
厲燼像只炸毛的狗被一下撫平了毛發,他斂下眉目伸手扶她,卻被她一把推開。
“我說的抱我去浴室,既然厲先生不愿意,我可以自己去。”
霽月扶著床沿慢慢爬起身,下一秒像是故意那般一屁股坐在他腳上。
“吧唧”一聲。
水液似乎飛濺到了腿上。
厲燼難以置信地往身下看,地毯shi了一塊,腳上淋漓不禁的液體。
這女人是尿他腳上了嗎?
霽月反復爬起反復跌落,像是在試探厲燼的忍耐度。
下一秒,厲燼上前將她打橫抱起,手心不可避免摸到大腿內側的黏膩。
奇異的幽香像寥寥升起的香煙,厲燼輕輕嗅著,下身不自覺又抬了點頭。
霽月踏進浴缸,漂浮在表面的冰塊讓她渾身止不住打顫。
這也太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