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在想,我們一家子這樣玩他,到底累不累。
“行了,別演了。”
他指著顧承宇,聲音里充滿了鄙夷。
“我知道,爸的死是個意外,我也有責任。但你也不應該偽造安然的死亡報告來嚇唬我!你知不知道偽造醫院文書是犯法的?”
他頓了頓:“看在你是安然哥哥的份上,這次我就放你一馬,不追究了。讓你妹妹也別鬧了,馬上給我回家!”
“你他媽說什么?!”
顧承宇猛地站起,他再也忍不住,一腳將周聿懷踹翻在地。
“偽造?我妹妹的尸體就在太平間!尸體都涼透了!你他媽跟我說偽造?!”
他坐在周聿懷身上,揪著周聿懷的衣領,拳頭瘋狂落下。
“你這個畜生!你去看啊!你有本事自己去太平間看看她!看看她是怎么死的!你敢嗎!”
周聿懷被打得頭暈眼花,嘴角滿是血,可那股深入骨髓的傲慢卻讓他梗著脖子嘶吼:
“去就去!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玩出什么花樣!”
他掙扎著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沖向醫院的負一層。
太平間的門被他一把推開,他一眼就看到了停在正中央的那個擔架。
上面蓋著白布,隱約勾勒出一個熟悉的身形。
周聿懷心臟猛地一縮,腳步卻不受控制地走了過去。
顫抖著手,他掀開了白布的一角。
那是我。
是我那張慘白如紙,毫無生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