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細的瞧著不好,忙拉著同行的人離開,還有膽大的在兩伙人之間偷偷觀察。
吧臺人的也察覺到視線,其中一個漂染著縷紅毛的男人“啪”地放下酒杯,回頭瞪了那幾個人一眼,嚇得那幾個人趕緊低頭,紅毛兒移開視線,又看向卡座坐著的幾個朋友,結果得到了那邊諷刺的笑。
卓萬嗤了一聲:“什么玩意兒……”他淡淡收回目光,怕旁邊的人心情不好,放輕聲音安慰他:“哎嘉言,你別生氣,那面兒幾個跟唐棠關系最好,我估計他們是看你不順眼,才說你是故意裝不醒的。”
旁邊的男人坐在高腳凳上,微微斂眸,有一種堅韌又脆弱的氣質,他苦笑了一聲:“沒事,我就是覺得不太公平,就他們因為和唐棠關系最好,所以……”
他點到為止,嘆了口氣:“我還以為……我們也算是朋友的。”
吧臺旁那邊,另一個男生聽到柯嘉言這兩句暗里指責卡座那伙人因為跟棠哥關系好,所以才不顧道理抹黑他話,有些不太舒服。
放下酒杯,說道:“嘉言,你這也不能怪老王他們誤會,我們當初去看你,醫生都說你不知道為什么醒不過來,前半個小時護士查房還沒醒,結果我們一去就看見你都能自己下地了,這擱誰誰不膈應。”
柯嘉言完美無缺的苦笑僵硬,卓萬吊兒郎當的坐在他左邊,聽到這話不樂意了,探過漂染一縷紅毛兒的頭,嚷嚷:“嘿我說你什么意思啊,你要也覺得嘉言命都不要了去誣陷唐棠,那你就去隔壁那伙兒,跟我們混干什么,叛徒。”
那男生漲紅了臉:“我沒怎么說,就是實事求是而已。”
見他們要吵起來,柯嘉言趕緊拉住他們,他為人圓滑,隨便安撫幾句就能讓人心情舒暢,不多時,卓萬和那男生就不吵了。扣群欺醫·領舞罷-吧舞;久領,
柯嘉言唇角帶笑,仿佛是一位對弟弟無奈的大哥哥,看著就讓人心生好感,但此時他心里卻正在怨恨的想,當初為什么會這么巧?
這幫草包軍二代里面也有聰明人,當初醫院那件事兒發生過后,他的人脈就被一分為二,跟唐棠玩兒的最好的那批本來就在唐棠回國后,對自己的態度有些疏遠,這次更是認定了他要假裝昏迷去陷害唐棠,徹底把他踢出了圈子。
柯嘉言握緊了手中的杯子,他想不明白為什么老天能那么偏心?能把一切美好加在同一個人身上。
家世、親人、權利、唐棠有的一切他都沒有。
他們一個是江家最寶貝的少爺,一個是不知名的私生子。
甚至千方百計才融入這些軍二代們的圈子,結果該死的唐棠一回來,就讓那些原本跟他稱兄道弟的“朋友”,開始跟他撇清關系。
柯嘉言抿了口辛辣的酒,柯家和江家是世交,當初他被認回來之后,柯父給他給他舉辦了個宴會,唐棠的爸爸和叔叔來宴會廳露過面就走了,他正好在門口碰到,那是他第一遇見那兩個男人。
他被認回來之后聽到最多的就是唐棠怎么怎么厲害,命怎么怎么好,家世怎么怎么牛逼,看到江凌淵和江刑以后更是嫉妒的要瘋。
江家地位高,但柯父的官位也不小,明明他才是柯父第一個兒子,地位不應該和唐棠差到哪兒去才對,但就因為自己是私生子,別說跟唐棠了,他甚至連柯元勛這個草包都比不上。
柯嘉言心里不服,從他第一天住進柯家開始,就一點一點搶走了柯元勛的一切。父親、那些軍二代兄弟,這些人都該是被他踩在腳下利用的墊腳石!但偏偏唐棠一點兒不知道收斂囂張的氣焰,不給他利用也就罷了,還攪和他的人脈。
再加上柯元勛走后,柯父偶爾還會念叨他,不像是要放手的樣子,他表面好兒子一樣安慰柯父,心里卻真的怕到時候竹籃打水。所以狠了狠心,賭上自己的命搏一把,讓唐棠在眾目睽睽下為了教訓他,帶著他上了那輛有問題的車。
危險歸危險,只要他不死,不管受不受傷都會是江家欠他的。
見過了威嚴的軍區大院兒,門口穿軍裝的哨兵,那些拿槍巡邏的警衛,和從門外路過的人眼睛里的羨慕,柯嘉言的虛榮心得到滿足,他絕對不要再回去過平凡人的生活!
他暗暗想著,把這杯溫度低的冰酒喝完,腦袋清醒了,心里的氣依舊沒消。
可不知道為什么最后出了岔子,那輛車是徹底毀了,沒留下任何證據,但唐棠沒死,他一向的好運氣仿佛消失了,竟然在醫院暴露,還失去了幾個能利用的白癡。
他呼出口氣,平復好心情,不再想那些已經失敗的計謀,利用自己的優勢做出憂郁的模樣,一口一口喝著酒,就像分明還是很介意隔壁那些朋友不分青紅皂白的污蔑的,但又怕他們擔心忍著不說,什么事兒都藏在自己心里,最是體貼溫柔。
吧臺這面,幾個人本來就覺得他可憐的人心更軟了,七嘴八舌的安慰他,卓萬也陰陽怪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