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穿過茂密清雅的竹林,竹葉晃動,發(fā)出沙沙聲響。
“吱嘎——”
尖銳的笛子聲一拐八個彎兒,柔和微風(fēng)驟然一滯,刺激得竹葉紛紛落下,可見其殺傷力。
玄知圣君表情僵硬,身體也僵硬,緩緩低頭,看著眼前拿著笛子一臉無辜的乖軟川長思,頭一次懷疑,那測試究竟準(zhǔn)不準(zhǔn)。
“師尊——!第二式劍法怎么揮來著,弟子又忘記啦。”
另一邊,望斷秋舉著一根柳樹條,歪著頭喊他的師尊。
唐棠吐出口氣,努力讓自己忽略那灌耳魔音,走過去握住他的手,幫他把姿勢擺正,音色清冷:“抬手,別抖。用力往下?lián)]。”
握著柳條的手覆上一只骨骼分明、手指修長的冷白玉手,微涼觸感襲來,望斷秋甚至嗅到了對方身上冷冷淡淡的清新雪香,心想他這冷酷無情的便宜師尊還真是雪做的似的,哪哪都是冷的。
這時一聲尖銳到鳥雀振翅逃竄的聲音又驟然響起,別說唐棠,就連望斷秋和扶風(fēng)都被對方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行徑弄的一顫。
白衣仙尊僵硬了幾秒,放下望斷秋的手,渾身散發(fā)著冷氣地回去,幫川長思矯正。
當(dāng)然攻們沒那么蠢,懂得過猶不及的道理,并不頻繁裝愚鈍,只不過每當(dāng)師尊勉強(qiáng)想還行,還能救上一救,他們便開始擺爛。
總而言之,這一天寒劍峰熱鬧極了,唐棠也過得格外充實(shí)。
日落西山,今天的授課結(jié)束了,川長思幾人恭送圣君離開。
而從來沒考過“乙”等的凌霄派特優(yōu)尖子生,修為大乘期的玄知圣君,臨走的時候腳步發(fā)虛,滿腦子只有兩個想法,“這仨蠢蛋竟是我的徒弟?”和“法寶果然不準(zhǔn)”。
白衣仙尊面無表情,忍不住摸上無情劍劍柄,冷漠的在腦中思索,那東西究竟是賣給自己的。
奸商,當(dāng)殺!
——
凌霄派的人都知道,自從玄知圣君收了徒弟,向來冷清安靜的寒劍峰便變得格外熱鬧,他們是怎么知道的?呃……
“轟隆——”
一道蘑菇云從寒劍峰升起,周圍幾個峰弟子遙遙望去,從一開始的驚慌,到現(xiàn)在麻木吃瓜。
“這是這月第幾次了?”
“……第20次。”
“好樣的,總共也才30日。”
弟子們看著冒煙的寒劍鋒,面容復(fù)雜,扎著堆嘀嘀咕咕。
寒劍峰上。
唐棠抱著灰頭土臉的川長思從廢墟里飛出來,避塵的衣物沒一點(diǎn)灰塵,冷淡面容依舊俊美。
川長思一邊咳嗽一邊抓著他的衣服,柔嫩小臉跟個小花貓似的,黑的一道一道,眼眶卻紅了起來,一雙茶色眼睛蓄滿淚水,委屈的不行,哽咽著:“師尊對不起,長思好笨。”
白衣仙尊垂眸看向懷中眼淚要掉不掉的小豆丁,另一只手拿著手帕,擦掉他臉上一道一道的臟污,動作輕柔,眸色平靜沒有半分不耐,語氣跟平時一樣冷淡:
“無事,努力了便好。”
川長思乖軟的臉擺出委屈的模樣,往師尊懷里一趴,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唇角勾起甜甜的笑,只不過笑沒勾起多久,他后背忽然落下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