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嗚——!”
犬吠聲,野獸恐嚇獵物的低吼,從黑影的喉嚨里氣勢很兇的往出溢,柳溪手和槍被尖利的牙咬著,他慌忙間,看到黑影一雙獸眸,頓時跌坐在地上尖叫:“啊啊啊啊!走開,滾!別咬我!!”
柳逢白緊繃的神經放下一半,那黑影,像是……一只黑色的拉布拉多在故意嚇唬柳溪,咬的并不用力,柳溪觀察一下便能察覺到,但他已經嚇傻了,只會尖叫。
“大黑!!大黑你跑哪去了。”
訓導員焦急的叫喚,從不遠處傳來,原本還裝兇嚇唬人的黑色拉布拉多健美身軀一頓,松開糊了柳溪一口水的嘴,叼著槍支夾尾巴幾個狂奔,躲在柳逢白身后,縮頭縮尾一趴。
柳逢白:“……”二爺流的血太多,唇色發白,瞥了一眼某只大狗子露出來的大半黑色身體,深刻覺得這是在全方面理解,掩耳盜鈴這四個字。
訓導員匆匆趕來,一看柳溪倒在地上,柳逢白小腿鮮血淋漓,而腿后還露出個黑尾巴,腳下一軟差點沒暈過去,磕磕巴巴:“先生,您沒事吧?哎呦這是怎么了!”
他伸出手要扶柳逢白,可瞧著那一腿的血!齜牙咧嘴地停住了,哆嗦著手從兜里拿出手機,準備打120,顛三倒四:“大……大大大黑除了能吃點,會耍賴點,不聽話點,都……都可可可懂事了,怎么會咬人呢!不應該,至少不應該。”
柳溪狼狽的倒在地上,尾椎骨傷勢沒好全,又一次遭受撞擊,疼的他氣都喘不勻,瑟瑟發抖地蜷縮身體,聽到訓導員的話后,腦袋里嗡地一聲,嗓音沙啞尖銳:“你放屁!!它分明咬我了!!”
訓導員一聽,好你個濃眉大眼的,這么快就打我的臉,怎么還能違紀咬人呢!剛要滿懷歉意道歉,就聽見旁邊受傷更重的這位先生輕描淡寫:“大黑沒咬人,麻煩幫我報警,這人開搶襲擊我。”
臥槽??
訓導員傻眼了。
警察和符哲茂來的很快,符保鏢一來,兇神惡煞沖到柳溪面前,一拳鑿向他的胃部,尖銳疼痛在體內擴散,柳溪臉色驀然蒼白,嘩啦一聲吐了一地,污穢中間夾雜著血水。
幾個警察攔都沒攔住,眼看著一拳下去,柳溪直接沒了半天命,面面相覷警告了一番,準備把他拖走,就聽見柳逢白開口說話了。
“等等。”
柳溪垂著腦袋,渙散的眼神因為這兩個字,慢慢聚起焦距。
他滿懷期許的費力抬起頭,望向柳逢白,見他即使腿受傷流血,依舊不顯狼狽的姿態,那儒雅的成熟氣質,更是讓他眸中溢出狂熱。
柳逢白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便看向符哲茂,說:“先把他送到學校,等警察去學校抓人,記得把他害棠棠的事,借機散播出去。”
符哲茂恭敬:“明白。”
柳溪疼的直不起來身體,兩個胳膊被警察拖著,聽聞柳逢白用溫和的聲音說出這么一句話,霎時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的呢喃著一句什么,可惜爸爸卻轉身離開了,他往車那邊走,走向……自己找的替身老公。
他眸里滿是懊悔,可如今,后悔也晚了,等待他的是可怕的……牢獄之災。
等到時候警察去學校抓柳溪,又會引起多大軒然大波,唐棠還并不知道,他聽不見外面的動靜,一個人迷茫的,在后面坐了半天不見柳逢白上來,心里逐漸升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盲人青年動了動身體,摸索著想要下車,可車門早就讓柳逢白用鑰匙給鎖上了。
他下不去,拍玻璃也沒人來,只好安靜的等待……等待,不知道過了多久,車門終于“咔嚓”一聲解鎖,他旁邊來了陣開門的氣流,聞到了熟悉的味道,聽到溫柔的聲音。
“抱歉,讓我的小朋友久等了。”
溫潤青年聞聲偏頭,望向空氣流動的方向,問他:“剛才是誰?”說罷,他細微的動了動鼻子,好像在分辨柳逢白的氣味,繼而抬起頭皺眉:“我怎么……聞到了血腥味?”
“嗯?哪來的血腥味。”
柳逢白特意讓符哲茂帶的衣服,受傷的位置,也已經處理好了,失血過多使他的唇色發白,聲音依舊是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