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臺上的戲結束了,富家小姐等一眾角兒俯身行禮,一樓才爆發出那些看客臉紅脖子粗的叫好聲。
“好!”
“白老板再來一個——”
這不知是哪位看客喊的,都破了音了。
戲臺上的富家小姐笑了一笑,狹長的眉眼彎彎,無限風情都在這一眼里了,他搖了搖頭表示拒絕,折扇輕拍著掌心漫步走向二樓。
一步一步,淺粉偏白的裙擺隨著走動微微蕩漾,似有花香襲來。
唐棠咽了咽口水,等白卿之一腳踏上來,趕緊像精美的壁畫一樣后背緊貼在躺椅上,一動不敢動。
腳步聲停下,白卿之掀開簾子進了門,他抬起掃過紅的狹長眼眸,便看見騅間內那只警惕又膽怯的貓兒,微微睜大那雙水亮的杏眼望著他。
真有趣。
“秦福樓的點心,小公子覺得如何?”還穿戴著戲服頭面的富家小姐用折扇撩開門簾,進來后門簾驀地垂下,他走到唐棠的另一邊落座,將閉合的折扇淺淺搭在桌面上,滑落的流蘇晃動。
唐棠……唐棠鼓起全部的勇氣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什么,可……
“我……嗝。”
他卻當著白卿之的面打了個嗝,然后就像打開了什么奇妙的開關似的一個接一個,他一邊“嗝”一邊抖,還委屈巴巴的皺著臉。
小可憐兒樣怪招人疼的。
白卿之實在沒忍住笑了一聲,然后他就看見被自己看上的貓兒像打了蔫的蘑菇一樣,縮成一團還時不時的抖一抖,根本沒停止打嗝。
唐棠委屈極了,他一抖一抖的心想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就被這幾個嗝給弄沒了,這下別說談判,他……他連說話都說不了。
“來,把手給我。”白卿之扶住衣袖,沖他伸出一只白皙修長的手。
這只手可真好看,白皙修長,骨肉均亭,連骨骼都是分明的。
唐棠瞅了瞅,猶豫著想問問男人要做什么,可一張嘴就“嗝”,他自暴自棄的把自己同樣好看的手搭上去,就是比男人的要小上一圈。
白卿之拉過他的手,微微垂著眸,修長漂亮的手一下一下地給他按摩著虎口處的穴位,沒過多久……唐棠就發現自己不打嗝了。
小公子表情露出一點驚奇,不打嗝了,被陌生人握著手揉尷尬一下就涌了上來,他暗搓搓的把手往回抽,力道小小的試探。
“做什么?”
白卿之拉住他要逃走的手,力氣不大,卻不是唐棠能掙脫的。水鉆頭面發出淺淺輕響,他一開口卻是帶著好聽男音:“小公子這是要過河拆橋么?”
不輕不重的語氣讓唐棠縮了縮脖子,他不敢在掙脫了,只精致的喉結微動,聲音發緊的問他。
“請問,那封信……是……”
“我留下的。”白卿之的音調兒又輕又柔,沒等唐棠說完就認下了,他抬起頭,上過妝的眉眼彎彎,問道:“所以那些話是真的嗎?小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