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調節藥物壓制她原本的性格特質,讓她更容易接受被替代者的行為模式;
甚至還有抑制她原本聲線的藥物,讓她必須從頭學習被替代者的粵語腔調和說話方式……
身體不再是她自己的,而是一個被藥物和手術刀精心雕琢的、用于承載“阿瑩”
靈魂的容器。
適應性訓練……
這個詞在回憶中帶著一種機械般的冰冷殘酷。
她被困在一個完全模擬香港中產階級阿瑩生活的封閉環境里——
公寓的布局、家具的擺放、衣櫥里的每一件衣服、甚至冰箱里的食物品牌,都和阿瑩的資料一模一樣。
她需要學習阿瑩的一切:
走路姿態(阿瑩習慣微微內八)、吃飯口味(阿瑩不吃辣,偏愛甜食)、說話時的微表情(林薇緊張時會不自覺地摸耳垂)、筆跡、社交圈、工作習慣……
海量的信息如同洪水般灌入她的大腦,要求她在最短的時間內徹底消化、模仿、并成為本能。
稍有差池,迎接她的不是鼓勵,而是電擊般的“矯正”
刺激和祥子透過監控屏幕傳來的、冰冷失望的目光。
“你不是長崎素世,你是陽婉瑩。”
這句話如同魔咒,日日夜夜在她耳邊重復。
她對著鏡子練習微笑,練習蹙眉,練習陽婉瑩看文件時習慣性推眼鏡的動作……
直到她看到鏡中那個女人的臉,大腦會條件反射般地代入“陽婉瑩”
的身份。
而“長崎素世”
這個名字,則被深深地、痛苦地壓入意識的最底層,蒙上塵埃。
她習慣了用粵語思考,習慣了關心香港的天氣和股市,習慣了陽婉瑩的焦慮和陽婉瑩的喜好……
她成功地“習慣”
了,卻也徹底地迷失了。
除了一條被特工人員遺留的細節——
被代替者咖啡因過敏。
因此,駭爪才察覺出不對勁。
最后,是那場精心策劃的“綁架”
。
真正的陽婉瑩被無聲無息地帶走,而她,經過無數次打磨的“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