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如同剔骨尖刀,在莫斯塔爾營地廢墟般的營房間肆虐,卷起灰燼與雪沫,抽打在每一張疲憊而緊繃的臉上。
判官的到來,像一塊巨石投入本就波瀾暗涌的池塘,帶來了新的壓力,也帶來了一絲扭曲的希望。
他冰冷的目光掃過驚魂未定的特戰干員和仍在燃燒的殘骸,最終定格在露娜、蜂醫、烏魯魯和深藍這四名“列兵”身上。
他沒有選擇在指揮部,而是就在一片狼藉的露天清理區,召集了這四人。
周圍是忙碌的救火隊員和抬著擔架的醫務兵,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焦糊味和淡淡的血腥氣。
判官筆挺的軍大衣與周遭環境形成鮮明對比。
“列兵們。”
他的聲音不高,卻像冰錐一樣穿透嘈雜,刺入每個人的耳膜。
“營地遇襲,損失慘重,你們在場,卻未能阻止。這是失職。”
烏魯魯的眉頭瞬間擰緊,似乎想反駁,但被蜂醫一個眼神制止了。
判官繼續冷冷地說道,目光逐一掃過他們:
“但你們抓到了一個活口,這是功。功過暫且不論。我現在需要的是能干活的人,而不是只會守著規章制度的木頭。”
他停頓了一下,讓寒風帶走他話語間的些許白氣。
“你們四個,尤其是你,露娜,還有你,深藍——你們丟過的臉,降下去的銜,背著的處分……這些東西,像鬼一樣跟著你們。指望別人給你們撕掉標簽?不可能。”
他的聲音陡然加重,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直白:
“gti不相信眼淚,只相信結果。自己丟的臉面,得自己親手撿回來!自己沾上的恥辱,得用自己的血和汗,甚至命,去洗刷!現在,機會來了。”
他指向遠處那片陰沉沉、仿佛蟄伏著無數危險的雪山。
“‘白鷹’,歐陽夢淇,還有那個神秘的‘猛虎’,以及他們那支該死的‘渡鴉’殘部,就藏在那片山里。他們熟悉我們的戰術,了解我們的裝備,甚至可能比我們自己更熟悉這片戰場。他們剛剛羞辱了我們,打了整個莫斯塔爾守備部隊的臉!”
“現在,我命令你們——不是以列兵的身份,而是以曾經的特戰干員的身份——加入第一次搜索追擊行動。由我親自帶隊。我要你們拿出被降級前所有的本事,甚至拿出更多!告訴我,你們還有沒有種,把丟掉的東西,親手奪回來?!”
寒風呼嘯,卻吹不散何成話語中那沉重的、幾乎令人窒息的份量。
這是一種激將,更是一種不容拒絕的命令,直接將他們推到了必須證明自己的懸崖邊緣。
露娜挺直了脊梁,盡管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她的眼神卻燃燒著火焰:
“是,組長!保證完成任務!”
深藍沉默地點了點頭,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決絕。
蜂醫眼神復雜,但最終也點了點頭。
烏魯魯咧開嘴,露出一個近乎猙獰的笑容:
“老子早就等不及要把那群藏頭露尾的雜種揪出來了!”
第一次搜索追擊,在襲擊發生后不到四小時便迅速展開。
判官果然經驗老辣。
他沒有因為對手是“逃兵”而有絲毫輕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