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不同于公園冬夜里那無聲的牽手,它是熾熱的、宣告性的、帶著硝煙離別前夕不顧一切的濃烈情感!
它像一道烙印,狠狠地烙在了蘇媛的靈魂深處!
起初是震驚和僵硬,隨即,一種難以言喻的酥麻感和巨大的眩暈感席卷了她。
抵抗的意志如同陽光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
她緊繃的身體漸漸放松下來,長長的睫毛如同承受不住重量的蝶翼,緩緩地、顫抖著合上。
那只拿著潤唇膏的手無力地垂落,小小的塑料管“啪嗒”一聲掉落在冰冷的地磚上。
她微微仰起頭,笨拙而生澀地、帶著一種豁出去的勇氣和沉淪的甜蜜,開始嘗試著回應這份滾燙的掠奪……
這個在冬日清晨、在醫院門口、在離別時刻、在眾目睽睽之下的吻,持續的時間并不長,卻仿佛有一個世紀那么久。
當威龍終于松開她時,蘇媛幾乎站立不穩,全靠他扶著后腦和腰肢的手支撐著。
她臉頰酡紅,眼神迷蒙,如同喝醉了酒,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胸口劇烈起伏。
唇瓣上還殘留著他灼熱的氣息和潤唇膏被吻花的、水潤的光澤。
威龍看著她這副被徹底“欺負”過的嬌媚模樣,眼中充滿了饜足和一種深沉的不舍。
他俯身,極其快速地、帶著笑意在她滾燙的耳垂邊又落下一句只有她能聽到的低語:
“嗯……是草莓味的。很甜。”
“你——!”
蘇媛瞬間回神,羞憤欲絕,抬手就想捶他。
威龍卻已迅速放開她,后退一步,臉上恢復了指揮官慣有的沉穩冷峻,只是眼底深處還殘留著一絲未散盡的溫柔。
他彎腰,撿起地上那只無辜躺槍的潤唇膏,塞回蘇媛胸前的口袋里,動作自然得像什么都沒發生過。
“走吧。”
他拉起她依舊發燙的小手,聲音沉穩,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大步走向等候的吉普車,“該歸隊了。”
車門打開,又關上。
引擎發出一聲低吼,墨綠色的吉普車匯入清晨的車流,很快消失在醫院門口的道路盡頭,只留下兩道淺淺的車轍和臺階上久久佇立、神色復雜的親人。
蘇媛靠在顛簸的車窗上,手指無意識地撫上自己依舊滾燙微腫的唇瓣。
那里,似乎還殘留著那霸道、滾燙、帶著淡淡“草莓味”和硝煙氣息的觸感。
臉頰的紅暈久久不散,心中卻涌動著一種混雜著羞澀、甜蜜、擔憂和對未來無比堅定期盼的復雜暖流。
她偷偷看了一眼身邊正閉目養神、側臉線條堅毅的男人,悄悄地將那只被吻過的潤唇膏,握得更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