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虜的身體明顯瑟縮了一下,眼神中的抗拒被恐懼替代。
“百……百武富江……”
她的聲音沙啞干澀,“第25師團……第7陸航攻擊大隊……中尉……”
她喘息著,報出了自己的身份。
茉劍完成了初步檢查,直起身,對著紅狼和露娜點點頭:
“撞擊導致中度腦震蕩,多處軟組織挫傷,左臂疑似骨裂,體表多處二級燒傷。生命體征穩定,沒有致命傷或內出血跡象。”
她脫下沾血的手套,語氣專業而冷靜,“她這種情況,不需要長期醫療監護,可以直接移交戰俘管理部門。阿爾巴尼亞那邊有新建的戰俘營,設施相對完善。”
紅狼和露娜交換了一個眼神。
露娜冷聲道:
“看好她,等押送隊。”
隨即,兩人轉身離開了這個臨時關押點,去處理其他更緊急的事務。
茉劍也去查看其他傷員的情況。
富江被單獨留在了這個角落的擔架上,手腳被捆,似乎陷入了虛弱的昏迷。
只有一名年輕的女衛生兵在不遠處整理藥品,時不時警惕地瞥她一眼。
掩體內恢復了之前的壓抑節奏。
傷員的呻吟、醫療器械的輕響、遠處傳來的炮聲。
威龍依舊在深處的昏迷區沉睡。
磐石靠在搖高的病床上,看著自己被繃帶包裹的胸口,神情沮喪。
無名半躺著,腹部纏著厚厚的繃帶,臉色蒼白如紙,正用顫抖的手拿著勺子,艱難地吃著茉劍留下的營養餐——
一種淡黃色的、幾乎無味的營養糊。
每一次吞咽似乎都牽動著腹部的傷口,讓他眉頭緊鎖,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他吃得極慢,仿佛在進行一場艱苦的戰斗。
時間在壓抑中流逝。
那名女衛生兵似乎覺得富江已經構不成威脅,加上其他傷員需要照料,便暫時離開了這個角落。
就在這時,擔架上“昏迷”的百武富江,眼皮極其輕微地掀開了一條縫隙,銳利的目光如同毒蛇般掃視四周。
確認無人緊盯后,她原本被捆在背后的雙手,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柔韌性和技巧開始極其輕微地扭動。
她的手腕關節似乎經過特殊訓練,異常靈活。
尼龍扎帶深深勒進了她的皮肉,但她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只見她的小指以一種怪異的角度彎曲,精準地探入飛行服內側一個極其隱蔽的夾層縫隙中,夾出了一小片薄如蟬翼、邊緣鋒利的……手術刀片!
那是她隨身攜帶、用于緊急情況下自救或自決的微型工具!
刀片在她靈活的手指間如同有了生命,精準而快速地切割著堅韌的尼龍扎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