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頓了一下,眼神變得遙遠,“在那里面,多少人失去了生命,多少人被折磨得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無名的目光變得凝重,他輕輕點了點頭,示意班寧繼續。
“我在里面免費住了472天,這間陰森恐怖的大酒店給我好好上了一課。”
班寧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仿佛在回憶中,她的身體也不自覺地緊繃。
“472天的血腥折磨,沒有一天是安寧的,我身上的傷口不止一次感染,痛到讓人無法忍受。”
“那時候,我的精神幾乎崩潰,但還是死死咬住牙關。最終,我越獄了,冒著生命危險逃了出去。”
無名聽得出班寧話語中的壓抑,他沒有打斷,只是靜靜地聽著。
“逃到法國后,我在馬賽干了三年盤子,沒有身份,生活艱難,幾乎沒有任何希望,就連唯一知道還活著的弟弟也下落不明。”
“但我知道,我不能停下,不能讓自己沉淪。”
班寧微微偏頭,仿佛在看著那段無情歲月的影像,“然后,我用假身份報名參加了外籍軍團,戰斗,殺戮,變得冷血無情。”
她說著,嘴角微微翹起,“那時候,我幾乎忘了自己是誰,只記得殺戮的快感。”
無名的眉頭緊皺,心中有一些疑問升起,但他沒有開口。
“退役后,我成了雇傭兵。”
班寧繼續說道,聲音平穩而沒有波動,“我參與了很多任務,賺到了很多錢,足夠我在香榭麗舍大街開一家豪華裝修的咖啡館。”
“但真正改變我的是回到阿薩拉的那次。”
“為了任務,我再一次回到了家鄉,在賞金任務中遇到了失散多年的弟弟賽伊德。”
她沉默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感,“那一刻,我才明白,不管我逃到哪里,家鄉始終在我心中。”
“最終,我留在了阿薩拉衛隊,做著我能做的事,也遇到了真正愛我的人。”
無名沒有急于回應,他靜靜地聽著班寧的故事,而班寧似乎陷入了回憶的漩渦中,目光有些迷離。
然而,無名的心中卻有一個難以解答的問題。
他早已知道自己和妹妹并非伊莎貝爾的親生孩子,而是從其他戰友那里被抱養過來的。
他一直對養母的事情心存疑問,尤其是關于2007年的那場戰斗。
母親——或者應該說是養母——究竟發生了什么?
為什么她失去了生育能力?
“班寧,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無名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班寧的目光慢慢轉回,目光中帶著一絲疑惑。
“什么問題?”
無名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堅定。“關于我的母親——養母,我知道她的過去,你能告訴我她當年的戰斗經歷嗎?我一直好奇,特別是她是怎么失去生育能力的。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