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克…少校…他…死了嗎?”士官長聲音沙啞,斷斷續續,仿佛這一句話已經讓他用盡了最后的力氣。
威龍沒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遠遠地投向外面的暴風雪,內心的痛苦與遺憾如同刀刃般刻入他的骨髓。
那個與士官長有著深仇大恨的哈夫克王牌狙擊手,容克少校,一直是他心頭的陰影。
那個男人曾親手結束了士官長親兄的生命,而今天,威龍也終于站在了這場冤仇的最前沿。
遺憾的是,容克并沒有在這場戰斗中被完全消滅,他是個狡猾至極的角色,就連駭爪都暫時拿他沒有辦法。
威龍的心中涌起一陣深深的失落與無法言喻的痛苦。
他遺憾地搖了搖頭,語氣中滿是無奈,“還沒…他還活著。”
士官長的臉上露出了短暫的平靜,似乎對于這個答案早有預感。
那種深深的遺憾和無力感瞬間讓他再也無法承受,他的身體微微顫抖,張開嘴吐出一口冷氣,伴隨著一大灘淤黑的污血,隨即再也沒有了動靜。
戰場的空氣依然冷冽,威龍凝視著士官長的眼睛——一雙充滿的血絲卻仍然明媚好看的寶藍色眼睛,臉上閃過一絲復雜的神情。
雖然他的手指在顫抖,但他還是伸出手,輕輕地幫助士官長閉上了雙眼。
那一刻,似乎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沉默,只有風雪的聲音在耳邊回蕩。
威龍緩緩地站起身,低頭看著士官長曾經忠誠的軍籍牌。
他的手指微微緊了緊,把那塊代表榮耀與犧牲的軍牌揣進了自己的兜里。
士官長弗雷德海姆·溫特的一生,終于在這片凜冽的戰場上畫上了句號,留下的只是無盡的遺憾和未解的仇恨。
威龍把士官長的尸體輕輕安置在戰壕邊緣,短暫的沉默之后,他深吸一口氣,轉身踏入了滿目瘡痍的戰壕。
這條戰壕已成了生死的化身,雪與血混合成的泥漿深深吞噬了每個士兵的鞋底。
天邊的光線昏暗,爆炸后的硝煙和火光讓這一切看起來像是末日的景象。
gti新兵們正站在戰壕邊,面色蒼白,眼神茫然。
那些從未經歷過如此極限戰斗的年輕士兵們,眼中充滿了不安與恐懼。
無論是高大威猛的男兵,還是瘦弱的女孩,他們都被這場人類與死亡的較量深深震撼。
戰壕里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那是死亡、血腥和硝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眼前的景象猶如地獄一般恐怖,讓人不寒而栗。
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尸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有的身體被炸成了兩截,腸子和內臟流得到處都是;有的手臂或大腿不知去向,只剩下血肉模糊的斷口;還有的腦袋被爆開,腦漿濺灑在周圍,形成一片片暗紅色的印記。
寒冷的風呼嘯而過,但卻未能將這里的血腥氣息吹散半分。
相反,鮮血和臟器早已在低溫下凝結成冰,與剛剛飄落的積雪混雜在一起,構成了一幅詭異而又令人作嘔的畫面。
那些凍結的血塊和肉塊,仿佛是這場殘酷戰斗留下的永恒傷疤。
不僅如此,在這些尸體旁還燃燒著一些扭曲變形的金屬殘骸,它們散發出滾滾熱浪和嗆人的濃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