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如同踏入了未知的深淵,地面不時被雪掩埋,威龍只能憑借記憶和觸覺確認前進的方向。
大雪遮蔽了他的視野,耳邊只剩下雪花撞擊地面和風聲的呼嘯,這一切都讓人感到孤立無援。
懷中的蘇媛的體溫逐漸下降,溫暖漸漸從她的身體中消失,臉色也由原本的蒼白變得愈發冰冷。
威龍能感覺到她微弱的呼吸,時不時發出痛苦的低哼。
每一次她的呼吸變得微弱,威龍的心臟就像被針扎一樣,痛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深知,若不盡快將她送到戰地醫院,她的情況會變得更糟,甚至喪命。
他在心中默默祈禱,祈求能在這場風雪中找到一絲生的希望,但無論如何,他清楚自己不能停下腳步。
每一秒鐘的停頓,都可能讓蘇媛的生命再次受到威脅。
雪地在他腳下轟鳴著,每走一步,都像是掙扎在生死之間。
威龍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雪地中,腳下的積雪像是無情的陷阱,幾乎每一步都要付出更大的力量。
他小心繞過廢棄的雷達站,心跳因為疲憊而越來越急促。
他知道,這里曾是一個重要的戰略要地,但現在,一切都變得荒涼。
廢棄的設施在大雪中模糊不清,宛如死寂的幽靈,威龍盡量避開那些可能埋藏危險的地方,心中卻隱隱有著一股不安。
夜晚的暴風雪路上,他獨自一人穿行,仿佛與世隔絕。周圍是死寂的雪原,只有風雪在呼嘯,所有的戰斗與混亂似乎都被這無盡的暴雪吞噬。
威龍知道,科爾松小鎮的城區離這里不遠,但每走一步都像是與死神擦肩而過。
蘇媛的身體在他懷中已經有些僵硬,他的雙手緊緊抱住她,生怕她在這個冰冷的夜晚消失得無影無蹤。
終于,經過了漫長的艱難跋涉,威龍帶著幾乎用盡的力氣,走到了科爾松小鎮的城區邊緣。
這里的街道已被暴風雪淹沒,但熟悉的建筑物輪廓依稀可見。
威龍的心情微微松了下來,眼前的這片熟悉的土地,盡管充滿了傷痕,卻依然是他心中唯一的庇護所。
他咬牙堅持,繼續向城區深處走去,每一步都更加沉重。
盡管暴風雪幾乎要吞噬一切,他仍然沒有停下腳步。
因為他知道,只有穿越這片廢墟,才能讓蘇媛得到暫時的安慰,才能在這場絕望的暴風雪中,給她一點希望。
暴風雪肆虐著外面的世界,狂風從破舊的教堂窗戶縫隙中呼嘯而過,撕裂著這片被戰火吞噬的土地。
在這片血戰之地的廢墟中,這座教堂成了傷員的庇護所。
威龍一手摟著蘇媛的腰,另一只手死死地握住她的肩膀,帶著她穿越這片風雪交加的荒野,終于來到教堂的大門前。
他喘息著,幾乎是拖著她的身體跨進了門檻。
教堂的內部昏暗而潮濕,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刺鼻氣味和血腥的氣息。
地上鋪著臨時搭建的木板床,傷員們躺在上面,或呻吟、或昏迷——原有的擔架床早已耗盡,留給了危重傷員。
墻角堆放著堆積如山的器械和藥品,幾盞搖曳的無影燈照亮了這個簡單的臨時醫療站。
葉卡捷琳娜少校站在一旁,身穿一套血跡斑斑的手術服,她正站在一張長桌旁,仔細地給一名傷員處理傷口。她的臉上滿是疲憊,但眼神依舊犀利。她的手穩如磐石,動作迅速而精準,像是經過了無數次的手術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