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乎她們意料的是,今天的調查開局,竟然異乎尋常地順利。
安妮利用她的外交官身份和多年來在伊斯蘭堡編織的信息網絡,開始了高效而隱秘的運作。
她沒有直接去警察局或移民局調取監控(那樣太容易打草驚蛇),而是通過幾個看似不經意的外交電話、與某些“消息靈通”的當地線人的“咖啡會談”、以及動用了一些隱藏在城市交通管理系統深處的“后門”程序,如同一位技藝精湛的織工,將無數碎片化的信息一點點編織起來。
佐婭則扮演著助手和醫生的角色,安靜地跟在安妮身邊,但她的大腦如同高速計算機,快速處理著安妮獲取的信息,并與她記憶中對瓦西里行為模式的側寫進行交叉比對。
信息如同溪流般匯入:
·機場監控(通過交通管理后門獲取):確認“魯斯蘭·伊茲邁洛夫”的身影通過海關,上了一輛沒有牌照的舊款豐田花冠轎車。
(“典型的哈夫克接應手法,黑車,無法追蹤。”安妮點評。)
·線人a(出租車公司調度員):提及昨晚有一輛符合特征的豐田花冠曾在使館區邊緣徘徊,但未停留。
(“他在觀察,確認沒有尾巴。”)
·線人b(某個街區的小店主):模糊記得見過一個符合瓦西里外貌特征、提著沉重公文包的外國人,在f-6區的一個公共電話亭打過電話。
(“老派做法,避免電子追蹤。”)
·交通攝像頭數據分析(佐婭遠程破解):捕捉到那輛豐田花冠最終駛入了位于伊斯蘭堡相對繁華的f-7區的“塞雷納酒店”地下停車場入口。
時間點是昨晚午夜前后。
更令人驚訝的是,在追蹤這輛車的軌跡時,她們發現它在城市監控網絡中數次“消失”——
巧妙地利用了隧道、維修路段或攝像頭盲區。
但每一次消失后,它又能被更遠處的攝像頭重新捕捉到,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故意引導,又或者瓦西里(或其接應者)對伊斯蘭堡的監控布局了如指掌。
“看這里,”安妮指著平板電腦上還原出的行動路線圖,灰色眼眸中閃爍著興奮與警惕交織的光芒,“他從機場出來,沒有直接去目的地,而是在城里繞了至少三圈,反復確認是否被跟蹤。這幾個消失點選得非常刁鉆,絕對是專業人士的手筆。最后才進入塞雷納酒店……選擇這里,有點意思。”
“塞雷納酒店?有什么特別?”
佐婭問道。
“五星級,安保嚴密,客人以外交官、富商和國際記者為主。”
安妮解釋道,“換句話說,魚龍混雜,但同時又因為住客身份特殊,支持gti的巴基斯坦當局和哈夫克的人反而都不敢輕易在那里大規模動武,容易引發外交事件。他選擇那里作為藏身和交接點,很聰明。既利用了混亂作為掩護,又給自己找了一層‘安全殼’。”
目標鎖定:塞雷納酒店!
兩人沒有任何猶豫,立刻驅車前往f-7區。
越是接近目標,安妮越是謹慎,她駕駛著車輛在酒店周圍繞行,觀察著每一個出入口、附近的制高點、以及可能存在的監視點。
然而,當她們最終靠近塞雷納酒店時,眼前的景象卻讓兩人同時心中一沉!
根本不需要刻意尋找,酒店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
十幾輛藍白相間的巴基斯坦警車歪歪斜斜地停在酒店門口,警燈瘋狂旋轉,將周圍建筑映照得一片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