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豐川定治那深不可測的瞳孔都因震驚而微微收縮的注視下,悠仁天皇竟然邁開步子,一步一步,徑直走到祥子面前。
他微微彎下腰,動作帶著一種與其說是笨拙、不如說是刻意模仿的僵硬。
在祥子那雙因冰冷地面而微微蜷縮的、包裹在黑色薄絲襪中的玉足前停下。
然后,在死寂得連風聲都凝固的空氣中,他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靈魂都為之震顫的動作——
他伸出那雙同樣蒼白、纖細得如同女孩的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了祥子冰冷的左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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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的身體在接觸的瞬間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如同被冰冷的毒蛇纏繞。
覆蓋在黑色手套下的手指瞬間收緊。
深不見底的黑眸深處,那剛剛凍結的冰層之下,翻涌起更加狂暴的驚濤駭浪。
天皇?!自降身份,為一個臣子……穿鞋?!
這絕非恩寵!
這是……最赤裸的試探!
最惡毒的羞辱!
或是……最瘋狂的表演?!
悠仁天皇的動作似乎有些“生疏”,他略顯笨拙地將祥子脫在御前的那雙意大利手工定制黑色小羊皮高跟鞋,套回她的腳上。
指尖不可避免地觸碰到她冰冷的腳踝皮膚,帶來一陣觸電般的戰栗。
他做得很慢,很專注,仿佛在進行一項無比神圣的儀式。
穿好左腳,又如法炮制,捧起她的右腳,套上另一只鞋。
整個過程,死寂得可怕。
只有天皇略顯急促的呼吸聲,以及鞋扣搭上的輕微“咔噠”聲,在空曠的參拜道上被無限放大,敲擊著每個人的耳膜和心臟。
三角初華目瞪口呆,大腦一片空白,幾乎停止了思考。
若葉睦空洞的目光終于有了一絲聚焦,落在天皇低垂的脖頸上。
豐川定治拄著手杖的手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鏡片后的目光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死死盯著天皇每一個動作。
終于,鞋穿好了。
悠仁天皇直起身,臉上露出一絲與其說是滿意、不如說是完成任務的輕松。
他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目光重新迎上祥子那雙深不見底、此刻卻翻涌著驚疑風暴的黑眸。
他的聲音響起,不再是御簾后那干澀發緊的童音,也不再是剛才模仿的僵硬,而是變得異常清晰、平穩,甚至帶著一絲……與其蒼白面容極不相稱的、慵懶的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