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按下通信按鈕,耳機里傳來安妮的聲音。
“駭爪,目標全清除。那些哈夫克的人還沒來得及跑遠,四散而逃,我一一收拾了他們?!?/p>
安妮的語氣冷靜而果斷,仿佛她在執行一項常規任務一樣。
很明顯,她從剛才的驚慌失措中恢復過來了。
“干得漂亮,安妮?!榜斪ξ⑽㈤]上眼睛,深感一陣放松。
接下來的任務交給了她的隊友們,而她,終于能夠稍微喘口氣。
但這片刻的安靜并沒有持續太久。駭爪環視四周,戰場的硝煙依然彌漫,空氣中彌漫著火藥味與鐵銹的氣息。
她知道,雖然眼前的敵人已經被壓制,但哈夫克特種兵和其他敵方殘余力量仍可能埋伏在某個角落,等待著反擊的機會。
她將視線重新聚焦到前方,透過1a1sa的瞄準鏡,戰場的一切都變得更加清晰。
遠處,敵軍的防線雖然開始崩潰,但仍有一些零星的步兵試圖拼命抵抗。
駭爪的眼神變得犀利,她知道,自己的任務遠未結束。
“繼續推進?!彼匝宰哉Z,發動坦克,調節引擎的轉速,準備繼續前進。
寒風刮過,呼嘯著撕裂雪花,瞬間將周圍的一切籠罩在一片蒼白的寂靜中。
火堆旁,鋼鐵鑄成的坦克殘骸還在散發著微弱的余熱,仿佛是在為這片冷酷的戰場提供一絲溫暖。
火光搖曳,映照在他們臉上的影像隨著微風搖動。
三個人圍坐在簡陋的火堆旁,肩膀碰在一起,努力從寒冷中尋找一絲溫暖。
安妮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身旁的軍裝,手指微微發白,她的表情雖然依舊堅毅,但駭爪那敏銳的觀察力并未錯過她眼中不時閃現的不安。
駭爪在心底輕輕嘆了口氣。雖然安妮一直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但這種類型的戰斗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前所未有的考驗。
尤其是在戰斗過后,靜下來時,那種從心底升騰而起的恐懼與緊張感,常常會讓人不自覺地露出破綻。
駭爪早已習慣這種復雜的心理變化,決定用輕松的話語打破這片沉寂,幫助安妮從這種壓迫的氛圍中稍微松口氣。
“嘿,安妮,”她的聲音低沉而溫和,仿佛火堆中跳躍的火焰,也帶著一點點調皮的氣息,“挪威的冷和這兒的冷,哪個更讓你受不了?挪威的你肯定習慣了吧?”
安妮愣了一下,明顯沒想到駭爪會在這種時刻問這樣一個問題。
她微微皺眉,似乎是在消化這個突然的轉變,片刻后,她終于露出一絲微笑。
那笑容雖然有些生硬,嘴角的僵硬感依然顯露,但眼中那份輕松和感激的神情卻毫不掩飾。
“呃,挪威的冷其實比較干燥,像是在特隆赫姆,冬天那種陰冷潮濕的風,透骨的涼,真的很讓人不舒服。而這里的冷……”
她頓了頓,轉頭望向四周被雪花覆蓋的大地,雪花在空中飛舞,仿佛點綴著這個寒冷的世界,“至少是干的,風雪還挺漂亮的,你知道,我一直很想來俄羅斯看一看,沒想到我現在居然以這樣的身份和這樣的目的來到了這里……啊,我想去看看的其實是紅場,是圣母安息大教堂,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是列寧墓,不是這里……”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似乎在這個時刻,寒冷反而成了一個可以讓她稍微放松的外在環境。
駭爪注意到她眼中的一絲柔和,心中不禁微微一動。
她拍了拍地面,示意安妮坐下,輕聲說道:“你說得對,風雪真的挺美的,有時候寒冷也是一種美的體驗。”
她的目光輕輕落在火堆上,眼中閃過一絲感慨,“可惜,很多時候,冷是讓人直接面對自己內心的?!?/p>